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可如果仔细的摸纸张,还是能摸到些许不平整,这样的书我们都少卖些银两。”
宋怀瑾暂且信了,又叫谢南柯记下这些人的名姓住地,而后才走向下一家,第二家书铺名叫“成记书肆”,进门之时,正有几个搬运书册的小工从屋内走出去,宋怀瑾和戚浔与几人擦身而过,只看到这几个小工手上大都有墨渍。
见着官差,伙计忙去叫老板,不多时出来个身形略胖的中年男子,殷勤的迎上来问他们有何差事,宋怀瑾问起廖晚秋,老板和伙计们回想片刻,却未记起来这号人物,再问起二十日酉时之后在何处,这几人也皆有不在场证据。
宋怀瑾命谢南柯和戚浔记下,只好带人往下一处去。
刚走出门,便听见老板正拿着一摞书册和伙计发火,“这家养心斋印的书每次都有瑕疵,你们怎么也不好生查验查验就收了?”
一个蓝衫伙计苦着脸道:“这几本书在最下面,小人们一时未发现……”
戚浔走在最后,这时回头去看,只见那书册之上果真沾有几点墨迹,像是谁手上不干净按上去的手印,想到适才那几个小工,戚浔挑了挑眉头。
掌柜的气呼呼的道:“都搬进去,想法子将这些除了。”
几个伙计各搬起一摞书往后堂去,各个看着不显,手上却十分有劲儿,戚浔若有所思,赶忙跟上宋怀瑾往下一处去。
第三处书铺的老板也记不起廖晚秋,只说客人之中,姑娘并不少,待问起二十日夜里,老板有妻儿作证,剩下的两个伙计则相互为证,一时叫人查不出错漏。
宋怀瑾照例将所有人的名姓证词记下,这才准备打道回衙门,此刻天色已晚,他要去与李廉碰头,其他人则无需同去,于是就地散去各自归家。
戚浔说要去买小鱼虾,便往花鸟市的方向去,只等到夜幕初临,才又转道去张记点心铺子,到铺子时,张伯正要打烊,见她来,立刻关门闭户。
进了屋子,戚浔便问:“这两日兄长和姐姐可来过?”
张伯摇头,“没来过啊,小姐可是有事?”
戚浔在犹豫是否要将此事告诉江默,却又怕中间生变故,到时候江默不知发生了什么,再想帮她解围,便亦容易暴露自己。
戚浔道:“找纸笔来,我写一封信,你送去永宁坊百井巷。”
戚浔将戚淑的情况一说,并未描述的十分严重,又令他减少与她往来,最好是哪怕一同办差也少打照面,信写好戚浔也不久留,先行离开了张记铺子,张伯又等片刻,这才往百井巷去。
两个时辰之后,消息送入了临江王府,书房中,傅玦正在看西凉人今日上的折子,林巍道:“戚姑娘果然去了那家点心铺子,不过前后只留了一盏茶的功夫,而后便回家了,戚姑娘刚走,点心铺子的老伯也出了门,一路往西去,我们的人本以为他要去安宁坊,可没想到他是往永宁坊去的。”
傅玦抬起头来,“去了永宁坊何处?”
林巍道:“永宁坊水井巷,具体去了哪一户,我们的人没看到,那里住户不少,没敢跟的太近,这老伯去得快离开的也快,要么是传话,要么是送东西。”
“永宁坊?”傅玦不知想到什么,语气之中多了一丝凝重。
林巍道:“主子,还要继续查吗?”
傅玦敛眸,“不必。”
林巍抓了抓脑袋,满脑门疑惑,却是不敢多问。
……
第二日一大早,戚浔径直往京畿衙门去,大理寺如今帮着找孙菱下落,可她一个仵作,帮得上忙的还是京畿衙门的命案。
出门天气便是阴沉沉的,待到了衙门之外,天上竟又飘起雨丝来,戚浔刚进衙门大门,一眼看到江默站在中庭之中。
二人视线一对,戚浔心道昨夜信已送到,江默必定会多与她避嫌,可她没想到,下一刻,江默竟然朝她走了过来,“戚仵作。”
戚浔面色微变,“江校尉。”她越过江默往正堂的方向看,“钱指挥使来了?还有谁在吗?”
江默点头,又看了看门口的衙门守卫,似乎想与她说什么,“你们宋大人,还有孙指挥使和临江王也在。”
这话落定,戚浔哪里还敢与他说话,连忙往正堂门口去,这时见周蔚几个侍立在门内,见到她,便朝她招手,戚浔忙从门边溜了进去。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严峻。
傅玦瞧见她,目光在她身上徘徊了片刻。
孙律道:“廖家铺子拱卫司的人也去查了,只知菱儿离开之后往北走,别的却不知了,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陛下下了圣旨,且好几家都往宫中递了折子,另择人选已经是板上钉钉,她没道理还不出现。”
傅玦这时道:“我倒是觉得,没消息便是好消息,若人真的出事了,这么多日,早该露了踪迹,反倒是人好好的,才会躲藏的这般严实。”
孙律愁容不减,“若是城中无事便罢了,偏生城中生了这样的命案,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覃文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