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阴暗;我不会疲倦,不会饥渴,同时也再也品尝不出美酒的味道,闻不到女人的香气。我的身体永远停留在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从此再也不会变老,仿佛凝滞。”
看起来你长生不死的愿望实现了,虽然是以一种没有预料到的方式——等等,这剧情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你在月光下是不是还会变成骷髅?”琼恩试探地问。
船长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猜的你信不信?”
琼恩伸出手在空气中虚按了一下,一团雾气从船长的身上升起,发出乳白色的奥术灵光。这个结果大大出乎琼恩的意料,他差点以为自己释放错了法术,正准备再试一次,船长制止了他。“别浪费力气了,”船长说,“你的法术没有出错,你也不是第一个露出这种反应的巫师。我是被诅咒了,但我不是亡灵——或许看起来很像,但并不是。”
“不是吗?”
“我不喜欢强烈的日光,但并不是害怕;我不是善类,但并非变成亡灵才坠入黑暗,而是早在黑暗之中,”船长停顿了一下,“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用圣水洗澡,当然我不喜欢这么做,因为圣水实在太贵了,那帮牧师简直是戴着圣徽的吸血鬼。”
“看来对此我们有共同语言——那么言归正传,你今天邀请我来此,是有什么事呢?”
“的确有事相求,”船长说,“我想请你帮我解开这个诅咒。”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并不是巫师都擅长解咒,”琼恩说,“我尤其不擅长。”
“但你是‘那个人’。”
“什么?”琼恩莫名其妙,“谁?”
“六十年来,我丢下我的船和水手,走遍了整个大陆,拜访了很多著名的先知、巫师、祭司,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解得开这个诅咒。终于,在十六年前,我漫无目的地游荡到了卡丽珊,被‘铁王座’抓住了,他们以为我是奸细,严刑拷打,但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想这一定让他们很气馁。后来,铁王座的人把我送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像是一个地下宫殿,金碧辉煌,但死寂沉沉,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一块巨大的水晶。有个声音从水晶里传出来,是个女性,她仿佛被封在水晶里,我只能隐约看见她的轮廓。她自称是一位女神,没有告诉我名字。”
“铁王座?水晶?女神?”琼恩皱眉,这些他从来没听莎珞克提到过,“这位女神给了你什么指点?”
“她为我做了一个预言: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当季风向西吹的时候,有一位巫师将乘我的船前往东域,他会为我解除诅咒,”船长说,“于是我返回坠星海,这十六年来,我一直在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等等,你不会说,我是坐你的船去东域的第一个巫师吧?”
“不是,你是第十个,但前九位巫师都未能成功。”
“你没有把他们的头骨串成念珠吧?”
“什么?”船长莫名其妙。
“说不定我也不是预言里的那位巫师,你还要继续等待,”琼恩说,“不过我可以试试。那位水晶中的女神有没有说,具体要怎么做才能解除诅咒?”
“没有。”
“真是不负责任的女神,”琼恩评论说,他想了想,“或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这枚戒指还回去。”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船长说,“让一切重归.asxs.,或许我的噩梦可以就此解脱。但存在两个技术上的障碍,我无法克服。”
“什么技术障碍?”
船长举起手指,“第一个障碍是:它根本取不下来。”
“因为你变胖了?”
“......不是,”船长说,“它就是取不下来。”
“把那根手指砍掉?”琼恩建议。
“能否借匕首一用?”
琼恩犹豫了下,从腰间取下匕首,抛过去。船长用左手接过,干脆利落地朝右手手腕用力斩下去。在匕首的锋刃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刹那,琼恩看见微弱的光从戒指上升起,将匕首弹开了。
船长将匕首抛回给琼恩,“如你所见,它不愿意离开我,”他说,“我尝试过很多次,甚至决定借助死亡来逃离这种永恒的痛苦,然而我投入火焰,火焰就会熄灭,我跳进大海,海水将我托起,我用刀斩向自己的脖颈,刀就会被弹开,我花重金买来剧毒的药水,将它饮下,然后就发现它早已过期失效。”
“那说明你买到假货了,”琼恩感叹,“这年头,做生意越来越不讲诚信了。”
他站起来,走到船长身前,仔细打量着那枚戒指。琼恩看见戒面上有两只浮雕的狮子图案,分别举起一只前爪抵在一起,线条精细,栩栩如生。他不认识这个图案,也可以确定之前从未见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总有点眼熟。下意识地,他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戒面上,皮肤传来坚硬和冰凉的触感。
戒指突然从船长的手指上滑落下来。
琼恩反应很快,不假思索地一把抄住,将戒指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