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道,我们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我们是被逼的,如果不用这样的法子,根本没有人听得到我们说话。”
“潘若愚也不行?他是个读书人,他难道不知朝堂法度?”
宋志又冷冷一笑,“他的性命尚且保不住,读书人又如何?”
“此话何意?有人要害他不成?”
宋志抿唇,“你们那叫拱卫司的衙门,不就是如此行事吗?想定谁的罪,便定谁的罪,谁若是不服,便先要了其性命让他永远不能开口!”
宋怀瑾沉声道:“真的有人要杀潘若愚?”
宋志面生悲戚,可无论宋怀瑾再如何问,他都只是些愤慨之言,再不愿往下说了,不多时,宋怀瑾又提审胡诚,胡诚所言,竟也和宋志一样,如此折腾到日头西斜,也没个问出潘若愚的下落。
宋怀瑾和李廉走出地牢之时皆若有所思,宋怀瑾道:“今日议和和谈,王爷只怕不会来刑部,凭他们说的有人要害潘若愚,这案子像真的有隐情,也只能靠王爷去探究探究了。”
戚浔也觉或许那潘霄汉真有冤屈,见天色不玩,她当先提出告辞,宋怀瑾见状便道:“今日怎么这样早?”
戚浔毫不隐瞒,“刘元前日问斩,不知长福戏楼是否知道了,我多日未见凝霜姑娘,想借此去探望探望。”
宋怀瑾道:“你们倒算有缘分。”
戚浔辞别二人,出衙门直奔东市广安街,到了戏楼时,正值黄昏时分,戏楼如今恢复了生意,天色还未黑,大堂已零散坐了许多客人,门口的伙计认得戚浔,听她要见玉娘,立刻带着她去厢房。
玉娘正在帮柳凝香装扮,见她来了,自然大喜过望,几人寒暄一阵,玉娘便道:“今日第二场才是我的,我带姑娘去后面坐坐。”
大部分人都在戏楼准备开演,后宅之中反倒清寂下来,戚浔到了玉娘的屋子,一进门戚浔面上笑意便散了,“姐姐开着门便是,我来是有事告知姐姐。”
开着门院子里便一览无余,也不怕有人偷听,玉娘面色一肃,知道有事不妙,待戚浔将戚淑之事道来,她当下骇的摇摇欲坠。
“怎会是她!”
“是孙律找到的,他查到了白马寺养济院。”戚浔低声道:“眼下唯一好的,是他以为我死了,而对姐姐和兄长的下落并无踪迹,我来便是想告诉姐姐要小心一二,绝不能对外人提起在白马寺养济院待过,再者,我是想问问姐姐,可还记得当日戚家一行的境况?”
玉娘仔细回忆,却也只和戚浔记得的差不多,“妹妹可是担心戚淑辨出你不是戚家幼女?”
戚浔点头,玉娘也忧心忡忡道:“过了十多年,寻常人这般久没打过照面,也没见过画像,记忆当是模糊的,唯一担心的是她说起小时候的事,你全不知道,如此麻烦就大了,毕竟分开的时候六岁,还是能记得些事。”
戚浔担心的正在此处,而事到如今,只能硬撑下去,对玉娘略作安抚,戚浔也不敢多留,没多时便告辞离开了戏楼。
……
天黑时分,傅玦才从宫中出来,今日西凉百般耍赖,和谈果真不顺,文臣之间的胡搅蛮缠与唇枪舌战,实在是磨人心神。
傅玦正捏了捏眉心,后面忽然有快马追上来,驾车的林巍道了一声“指挥使”,傅玦便将马车帘络掀了开,朝外一看,果然是孙律。
他便道:“你怎此刻出宫?”
孙律在马背上道:“刚见了圣上,你们和谈的事我听说了,看样子还有得磨。”
傅玦道:“是啊,西凉重武轻文,可这几个老臣却不简单。”
孙律摇了摇头,忽而问:“你今日见过那仵作姑娘了?”
傅玦掀着帘络的指节一紧,“戚浔?”
“不错。”
“今日我未去刑部,并未见着,怎么?你有什么案子需要仵作?”
孙律便道:“我上次问你她是因何沦为罪族,你只说她家里是贪腐,却未说是科场上的贪腐,若是你早说明白,我便早能找到她。”
傅玦满面不解,“这是何意?”
孙律便道:“我前次与你说过,查到了那两家后人曾在禹州一处养济院出现过,其中一人病死,另一人逃脱了,而那时,曾有一罪族被押解入京,路上也在那养济院停留过,这一家罪族,便是你那个小仵作一家。”
傅玦意外道:“戚家?”
“不错,就是蕲州戚家,他们族中当初牵连了许多人,分了几批被送入京中,他们是最后一批,我查到这消息之时,便一直在找戚家人,你上次见过的淑儿,全名叫戚淑,他便是我从南边带回来的,你大抵想不到,她是戚浔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马车在长街上辚辚而动,远处的灯火落在傅玦面上,令他眼底像有寒芒簇闪,他默了默才道:“竟如此巧合!那日戚浔救了她,难道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随之他又无奈道:“怪道你忽然带了美妾回来,我以为你转了性,那你打算何时让她们姐妹相认?”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