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可去之时,也有几个角落可躲避一二,再加上有生火的痕迹,几乎可以笃定。
戚浔上前看那火堆,“像是月余前的火堆了,这几截未烧尽的断木有苔藓。”
李廉也瞧见,点了点头,便踩着一地的杂物往后堂走,后堂逼仄,也有一处屋顶塌陷下来,瓦砾洒落满地,破旧布缕和几团干草胡乱的堆在一处,也被雨水浸透,霉斑遍布,在一片杂乱之中,地上却有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
“有干草和破旧的毡探,像是有乞丐在此住过。”李廉目光如炬的扫视了一圈,忽然,他蹙眉看到其中一块破帷幔,那帷幔被垫在草团上,似乎是坐卧之地,可他看到一块深色的污渍,觉得眼熟,“戚浔,你来看看——”
戚浔走近,也去看那块污渍,很快道:“是血迹。”
李廉和宋怀瑾深色一振,宋怀瑾道:“留几个人在后面,其他人去前堂和屋后搜搜。”
一声令下,跟着的人都行动起来,戚浔将帷幔和破旧的毡探布缕皆搜查一遍,就在她翻找角落里的一团干草之时,微弯的背脊骤然僵了住。
“大人,李捕头——”
她唤了一声,李廉和宋怀瑾立刻走近,这时,戚浔将草团上的帷幔掀起,只听“吧嗒”一声,一只银红的绣花鞋骤然落在地上。
这是一只银红绣兰纹的绣鞋,正和戚浔在京畿衙门见过的一模一样。
和在污水之中泡过不同,这只绣鞋还是本来的模样,颜色鲜妍夺目,缎面绣纹皆显光泽,戚浔捡起来细看,因这鞋子落在角落,因此并未被雨水浇透,可饶是如此,鞋底和鞋帮下半部依旧沾着些许赤色泥渍。
“如果真是死者的鞋,那她当是在雨中走过,六月二十日白天,申时后开始下雨,到了晚上雨势更大,她是冒雨出行到了这附近。”
戚浔看向李廉,“走访附近的民宅,看看六月二十日申时之后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鹅黄裙裳的年轻姑娘。”
有了准确的时间段,范围便缩小了许多,戚浔留下继续搜集罪证,李廉和宋怀瑾则出来调集人手,前堂并无所获,屋后也无人迹,于是其他人便都四散开来,去周围查问。
后堂内,戚浔正仔细查看地上的印痕,此处但凡下雨,便会被水浸透,因此早就生了许多苔藓与霉斑,他们进来之时,地上留有脚印,除此之外,还能看到许多旧时残缺不全的痕迹,以及十分鲜明的拖痕。
“两道拖痕从门口往内延伸,一直到了草团附近,这只绣鞋鞋跟也沾有霉斑藓渍,是死者被拖了进来,此时死者应当还未被绑缚,但失了挣扎之力。”
想到此处,戚浔起身走到前堂来,“死者额头有一处明显淤伤,是钝器撞击所致,那般伤势,人至少会有晕厥之感,死者极有可能在前堂受袭,而后被拖进了后堂,死者挣扎之间掉了一只鞋子,但凶手并未发觉,当时光线应该不亮。”
“而死者是用……”戚浔喃喃自语,再回后堂,后堂一半房顶坍塌,地上本就有许多朽烂木椽,戚浔仔细找了半晌,忽而在一堆破布之中找到了尺长的木条。
那是一段朽烂的窗框,被人从中折断,断口粗糙,木刺横生,戚浔打了个寒颤,因她在折断的这头,看到了淡淡赤色,这是血迹未被雨水完全冲散留下的痕迹。
“大人,李捕头,你们来看。”
初看到这断木,宋怀瑾和李廉还未反应过来,待想到凶手是用类似木棍之物奸污死者,瞬间便明白过来,戚浔指了指那上头颜色,“这当是人血。”
宋怀瑾和李廉也觉不寒而栗,李廉立刻命人将凶器和绣鞋收起来,再加上那沾有血迹的毡探,已足够证明此处便是案发之地。
正在这时,谢南柯跑到了门外,“大人!问到了!”
众人齐齐出来,谢南柯指着南边道:“那边有一户李姓人家,说是二十那天傍晚,城南廖记绸缎铺有人给他们送过做好的衣裳,送衣裳的姑娘便是一袭鹅黄裙裳,那姑娘名叫廖晚秋,是廖记绸缎铺的二小姐。”
宋怀瑾立刻道:“带路——”
一行人赶到谢南柯说的那户李姓人家之时,便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等着,正是李老爷。
问起廖婉秋,李老爷道:“就是廖记的二小姐,我母亲要过六十大寿,在廖记裁了一件新袍子,说好的二十那天去取的,可中午我去取的时候,他们却说还未做好,二十一便是寿宴了,我当时有些生气,便与掌柜的争执了几句。”
“那掌柜的也知道理亏,当时便说会在晚上叫伙计给我送过来,我等了半天,到了傍晚时分,却是廖记的二小姐亲自送来的,她那天着鹅黄裙裳,别的我不记得,我就记得她戴了一对十分精致的耳坠子……”
李廉急道:“可是玉兔捣药的形制?”
李老爷一听立刻点头,“不错不错,就是玉兔捣药,那坠子不大,却雕刻的十分精巧,当时我便知道价值不菲。”
众人皆是神色一振,玉兔捣药对上!那死者便是廖婉秋无疑了!
李廉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