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怀瑾走在前,傅玦肃容跟在他身后,戚浔提着裙摆跟着傅玦,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巷子,片刻功夫,便见到了宋怀瑾说过的仓房,曾经的仓房,如今被改成了马房,四面窗户透风,未曾修缮,外头一排马槽,里头一边圈养马匹,另一边则未堆放草料之地,仓门有两面,皆是大开,雨丝斜斜飘进了仓房之中。
李廉听到动静先迎了出来,“王爷来了!”
傅玦颔首,“死者在何处?”
李廉从衙差手中接过一支火把,“就在里面——”
一行人进仓房便闻到了马粪之味,只见这处仓房两丈见方的大小,屋顶尚好,窗户却皆是豁口,东南两面的门不设防,谁都能走入此地,仓房南侧又系马之地,地上有未清理干净的马粪,北面则堆满了马儿吃的草料和两件无用的废旧家具,而傍晚发现的死者,此刻无声无息的躺在西北角的草堆之中。
火把一晃,照出一张青紫肿胀的脸。
死者为女子,看起来十七八岁年纪,身上着碧色绣百花纹裙裳,虽不是上品料子,却也是锦缎,她面朝上仰躺着,身体板直,布满瘢痕的双手落在身侧,襟口被打理过,还算齐整,可下半截裙摆凌乱的堆叠在膝盖处,露出一双满是伤痕的腿,脚上的鞋袜不知去了何处。
李廉道:“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盖着许多草料,我们收拾干净了,没有搬动过尸体,上次的尸体泡在污水之中,不得不打捞,此次我们想留下更多线索,便未动。”
戚浔已经开始挽袖,又将宋怀瑾命人备好的护手戴上,开始上前验尸。
李廉举着火把给她照亮,不多时,亮光一盛,李廉转头,便见傅玦手中不知怎么也多了一支火把,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傅玦理所当然的走到戚浔身边来。
戚浔照例先检查死者头脸之地,又解开死者前襟,查验脖颈处的外伤,死者面颊脖颈上多有抓痕,与廖晚秋身上的伤痕十分相似,可和廖晚秋不同的,却是死者脖颈上有一道划伤,那创口有一指宽,却十分粗糙,像被什么钝器割磨划破。
伤口并不深,虽在颈部,却并未伤及致命血脉,戚浔仔细查验,又迅速检查死者胸腹与四肢,最后才去查看死者下半身。
夜风呼啸,穿堂而过,火苗被风拂的摇摇晃晃,众人落在地上的影子也随之变得张牙舞爪,两盏茶的功夫之后,便听戚浔冷静地开了口,“基本可以确定,谋害这位姑娘的凶手,与谋害廖晚秋的凶手,是同一人。”
李廉咬牙道:“我就知道!”
死者身上伤痕明显,一看便是死前被欺辱过,尤其裙摆凌乱,腿上伤痕遍布,下半身流出的鲜血更沁红了死者的裙裳,李廉几个刚看到伤情便猜到了几分。
宋怀瑾和傅玦的面色也不好看,戚浔继续道:“死者下半身受伤严重,外部有挫伤痕迹,内里流血极多,看伤痕判断也是某种物件戳刺而成,且死者阴户内不见任何精元,更肯定凶手是用这等法子折磨侮辱死者,手法与谋害廖晚秋之人一样。”
“死者的死因的确为窒息,不过这一次她不是被捂死,而是被掐死,死者脖颈喉头位置,有明显扼痕,左右都有指痕,以及半月形的指甲掐痕,凶手是双手一起用力掐死死者,这法子窒息时间长,死者挣扎的时间也长,因此可见死者手足多有挫伤。”
戚浔微微一顿,继续道:“从尸表尸斑和尸僵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个时辰,也就是说,她是在昨夜亥时左右被人谋害。”
昨夜又是个大雨夜,二更时分戚浔早已歇下,而那时,天穹之中还响起过几道闷雷声,宋怀瑾惊诧道:“凶手竟然又趁着风雨天作案!”
戚浔继续道:“死者身上衣饰不俗,出身应当也不会差,年纪应当在十七岁上下,她双手有绑缚痕迹,后脑处有撞击造成的肿伤,并不致命,应该是在和凶手纠缠之时留下。”
“推测凶手是将死者诱骗至此处,袭击制住死者,绑住其双手后开始施暴,死者口唇内亦多有擦伤,应当是被类似粗布之物堵过嘴,等死者无法发声,死者才会对死者施以残忍手段。”
现场的草堆凌乱,足以想象死者经过那般挣扎,戚浔停下话头,目光落在了死者的脖颈上,“死者右侧脖颈上,有一处创口,好像是被类似尖锐石块之物割伤,且……有些像死后伤……”
那处伤口血肉模糊,看着触目惊心,傅玦疑道:“像死后伤?”
戚浔自己也迟疑道:“伤口卷曲程度不大,且伤处在脖颈,如果死者想用何物杀死死者,那不会只留下这么一道伤势——”
傅玦沉吟片刻,“可如果是死后伤,凶手又是为何?为了泄愤?”
戚浔摇头,“暂想不透,廖晚秋的伤痕在脸上,这位死者的伤痕在脖颈上,泄愤之说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说完这话,她转身看向四周,“应该能找到伤她的凶器,还有被用来侵犯她之物。”
听见戚浔所言,李廉和宋怀瑾打着火把在屋内找寻,没多时,李廉从另一边角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