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块尖锐的瓦片,“你看看,会否是此物?”
瓦片被扔在角落,沾了些潮气,戚浔拿在手中一看,一眼看到上面站着的乌黑污渍,她用手拈了拈,“是血渍,凶手当是用此物伤人。”
找到了造成伤口之物,却不见侵犯死者之物,宋怀瑾和李廉在屋内看了一圈,纷纷出了两处门口去马房之后寻找,也就在此时,一队人马疾驰到了巷口之外。
傅玦听见动静走出来,便见一个衙差当先跑了过来,“王爷,孙指挥使来了!”
他们与孙律分开还不到两个时辰,没想到又在城南碰见,孙律浑身湿透,下了马背,大步朝巷子尽头走来,跟在他身侧的,既有韩越等人,又有巡防营的差吏,领头的便是江默。
一行人湿淋淋的走近,孙律赤红着眼走到傅玦跟前,“又发现了死者?”
他语声紧绷着,傅玦道:“不是孙菱。”
孙律虽未直接问,可傅玦显然解决了他的疑窦,得知答案的瞬间,他的肩膀便委顿下来,又用力的呼出一口气,“我适才就在几条街之外,听说下午在这边发现了女尸,还以为……不是便好……”
他胸膛一阵起伏,又转身看向漭漭雨夜,“线索无用,已经证明不是菱儿的衣物了,许是谁家姑娘置气丢弃在外间,巡防营的人误会了。”
傅玦蹙眉,“置气丢在外面?”
孙律点头,“不错,那衣裙簇新,也并非陈旧穿不得之物,不知怎么回事。”
傅玦在国公府听到之时便觉得奇怪,银红衣衫,又是簇新,怀疑是孙菱丢弃的,若真是孙菱的衣衫,怎可能现在才发现?
他视线往后,扫过巡防营众人,无可避免地看到了江默。
江默站在的地方,正好在南边的门外,他视线直直的看入马房之中,像是在确定什么,傅玦剑眉微蹙,转身看回去,只看到屋内只有戚浔一人在收拾死者遗容。
傅玦沉声道:“就算不是孙菱之物,但也没有坏消息传来,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换一种思路找她了,会不会有人大着胆子帮她藏起来?”
孙律语声一沉,“绝无可能!我看谁敢!”
忠国公府素有威势,孙律执掌拱卫司,更是有恶名在外,京城莫说世家贵族,便是宫里的妃嫔小皇子们,都不敢在孙家头上胡来。
傅玦也想不出还有哪般可能,“行了,早些回府吧,眼下没消息便是好消息。”
孙律满眸焦躁,看了一眼马房,“死者因何而死?”
傅玦沉声道:“与前一位死者死因相同。”
“是同一凶手?”
“验尸结果是这样。”
孙律听得拧眉,“才不过几日,凶手竟再次杀人。”
傅玦此前便说过这凶手极有可能再次犯案,却也不曾想到会这样快,近来连日多雨,对寻常百姓而言是颇为不便,可这凶手,却很喜欢在狂风暴雨的夜晚作案。
“的确紧迫,此前第一位死者还未查出可疑之人,凶手却又再次犯案。”傅玦抬眸看了一眼天穹,“钦天监说这雨要下到七月去——”
孙律挂心孙菱,傅玦却在想那凶手会否在雨夜再次作案,正在这时,李廉和宋怀瑾从北面绕了回来,他和宋怀瑾在屋子外面找了一圈也无发现,这时看到孙律和江默来了,不由意外,孙律见他们忙着,也不久留,很快告辞。
孙律一走,江默等人便也算下值了,可他这时上前道:“李捕头,可要帮忙?”
李廉摇头,“太晚了,你们回去歇着,这么大的雨,也实在折腾人,要是需要帮忙,明日会派人去巡防营跑一趟的。”
戚浔听到说孙律来了,她忙着验尸,自然也没工夫去探看孙律来做什么,可她没想到,跟着孙律一起来的,还有江默!
今夜变故突发,她被韩越带走,也是覃文州看着的,江默必定已经知道事情不妙,戚浔心底微动,下意识想转身去看江默,可她刚侧了侧身,却见傅玦站在门口望着她,她心头一凛,又乖乖埋头办差。
江默也看到了傅玦,他应了李廉的话,这才带着剩下众人离开。
戚浔听见江默告辞的动静,等打理好死者遗容,便见傅玦走到了她身边来,二人四目相对,傅玦道:“那件衣衫不是孙菱的,是个误会,巡防营许是被催的急了,随便什么线索都往上报,孙律紧张之下,不信都不行。”
孙律扑了个空,如此说来,孙菱便依旧没消息,戚浔应了一声,又见李廉和宋怀瑾毫无所获,便还是将目光落在这马房之内,“廖晚秋被害之时,凶手只清理了自己的痕迹,可凶器却大而化之的留在现场,我觉得这次也是一样。”
这马房地方不大,除了草堆便是平日系马之地,李廉拿着火把仔细的在角落里找,没多时,被他翻出一截断掉的马鞭把手来,“找到了!”
马鞭把手五寸来长,乃是一截牛骨打磨制成,再缠上棉线,而连接鞭绳一头早已断裂,一看便是被丢弃在此处不用的,眼下此物污迹斑斑,还有血腥气萦绕,李廉到底也是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