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尔端坐在沙发上,脚边是几具美貌少女的尸体,全部被吸干了血。
“呼……”他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点,“暴饮暴食不好,弗拉基米尔。”
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站起来,走到房间的镜子旁。
镜中并未倒映出他自己,而是一个美艳至极的女法师,琥珀色的眸子金光大盛,几乎像是嵌在眼眶中的两枚黄金。
“我没想到你会输。”弗拉基米尔对镜中女人道,语调还是一如既往地慵懒而优雅。
“伊莉丝受了很严重的伤。”女法师谈起了另一个话题,“我已经把她送去了那座岛,你这几天帮她送几个你手里的人过去。”
弗拉基米尔皱起眉头:“她受了伤,为什么要让我送人去喂她?”
“因为我们都是黑色玫瑰的人。”女法师道,“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弗拉基米尔眯起了眼睛。
片刻之后,弗拉基米尔摊起手:“好吧,我会选几个细皮嫩肉的人去喂那只女蜘蛛的,但你为什么不自己替她找?”
“帝都已经易主了,诺克萨斯很快就会完全落入斯维因手中。”
弗拉基米尔不明白,明明一个伟大的帝国被别人夺走,苍白女士为何还这么平静。
“难道……”弗拉基米尔一时间有了很多猜想。
“杰里柯·斯维因得到了某种力量,很难对付。”女法师继续说,“我已经通知了所有还没暴露的人,以后低调行事,尽量别被他抓住把柄。”
“包括我?”
“包括你,你建立的那个组织,暂时停下所有行动,斯维因刚上位,大动作会不断,我们要静观其变。”
“那个叫落霎的孩子呢?他还活着吗?”弗拉基米尔还想得到那个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男孩。
“不知道。”
弗拉基米尔凝视着女法师的眼睛,想知道她有没有在说谎。
弗拉基米尔还想问些什么,但镜中的人已经变成了他自己。
“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弗拉基米尔轻笑一声,“也不知道她是自信还是狂妄。”
弗拉基米尔重新坐回沙发,诺克萨斯变天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斯维因深不可测,那个他想得到的男孩则下落不明,他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诺克萨斯随心所欲,他还不得不得给那头品味很差的母蜘蛛送上几个自己心爱的孩子。
一切情况都糟透了。
但令弗拉基米尔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他不但没有多少焦躁的情绪,反而有些隐隐的……期待?
“呵……”弗拉基米尔按住自己的脸,“看来真是活得太久了,遇到点事情居然开始激动起来了。”
弗拉基米尔走到床边,让帝都夜晚的冷风吹过自己的脸。
诺克萨斯帝都的夜晚从不宁静,今晚更是喧嚣非常,难听的乌鸦叫和兵戈声不绝于耳,连弗拉基米尔这处偏僻的庄园都能听到。
“苍白女士输了,但她或许还有依仗,所以才有恃无恐。还是说她只是在装神弄鬼,她最擅长这个。”弗拉基米尔思忖着,“时代……要变了吗……”
弗拉基米尔知道,他或许不能再完全相信苍白女士了。
苍白女士的时代,或许要结束了。
“而我的时代,或许就要来了。”弗拉基米尔微笑着,“改变,也不是件坏事。”
……
伊莉丝站在船头,遥望着远方海域出现的海岸。
那座岛被一种极不自然的黑雾团团笼罩,隔着几十海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幽幽的绿色火焰在其中若隐若现,看起来像是扭曲的人脸,飞鸟与海鱼都不敢经过这附近,仿佛一片生命的禁区。
但就是这么阴森可怖的地方,却让伊莉丝感到安心。
她浑身裹在一件黑色斗篷里,不露出半分肌肤。这很违反她的习惯,她总是喜欢将自己的美丽展示给别人看的。
“夫人。”女执事走到伊莉丝身后,恭敬地道,“‘食物’已经准备好了。”
“嗯……”伊莉丝短短地说了一句。
她的声音不复以往的甜美和妖娆,而是变成了一种极端难听沙哑的撕裂声。
她连自己都不想听自己说话,一想到这么丑陋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伊莉丝就恨得眼睛里都要流出血泪来。
“夫人……”女执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真的要在船上吃吗?是不是留到岛上再吃效果更好。”
伊莉丝没有再回话,她转过身,慢慢向船舱走去。
她的走姿不再如烟似柳般优雅,像是个跛子一样一步一顿,踉跄而行。
女执事叹了口气,走到船沿边,眺望着远方。
她不想看到即将发生的事。
伊莉丝慢慢走进船舱,她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有人了,是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男孩。
“夫……夫人!”男孩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