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等到了有光的地方,才看清她膝盖伤口的情况。
白色飘逸的戏服裙摆已经被磨破了,脏兮兮的。
岑虞两边的膝盖也破了皮,好在没沾到砂砾和泥,只渗出淡淡的血迹,不算严重,但光看着,肯定是有些疼的。
就连徐介也从导演室跑了出来,“怎么样,没摔着吧,刚刚我看监控器,是不是下马的时候也被撞了一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岑虞赶紧摆手,“没事没事,就擦破了点皮。”随着她的动作,肩膀被撞的地方隐隐有些不适,但也不至于影响活动,她按住肩膀,转了两圈,“这里我回去抹点药油应该就好了。”
拍武打戏,本来就免不了磕磕碰碰,这么点小磕小碰就要去医院,也显得自己太过娇气了。
平时跟组的替身演员,比她辛苦的多了,从威压上摔下来,也不见吭一声的。
见岑虞那么说了,徐介看她动作上的确没什么大碍,也就没再坚持,正好夜戏已经拍完,于是拍手喊大家收工。
岑虞去到演员换衣间,卸妆又花了不少功夫,换下戏服时,宋文文在旁边帮忙。
“啊——”宋文文看到她的后背,低低地叫了一声,“虞虞姐,你后面都淤血了。”
“”闻言,岑虞转过身,对着镜子扭头去看,从她的角度看不太清,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回去的路上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吧。”
岑虞套上卫衣,遮住了肩膀上的淤青,“不用,我自己带了药。”
宋文文之前没怎么跟过武打戏的剧组,岑虞拍武戏拍出经验了,来广沂的时候,就在行李箱里备了红花油之类治跌打损伤的药。
她抿了抿唇,似想到什么,叮嘱道:“一会儿在车上,你别和沈镌白说我摔了。”
本来沈镌白今天上午因为她说他是保镖就已经不高兴了,这要是知道她拍戏受了伤,虽然不见得多严重,不知道要怎么和她掰扯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文文一愣,知道她可能是不想让沈总担心,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宋文文酒店住得离剧组近,先下了车。
中途为了怕有跟组的狗仔偷拍,岑虞和沈镌白也没搭保姆车,换了另一辆车才回到公寓。
公寓楼没有电梯。
岑虞爬楼梯的时候,牵扯到膝盖上的伤,才觉得疼。
上楼梯的速度也比平时要慢。
沈镌白跟在她后面,也感觉了出来。
“今天太累了吗?”他扶住她的腰问,“要不让保镖背你?”
岑虞面色一滞,翻了个白眼,就因为中午她和徐介说他是保镖,被他斤斤计较到现在。
她干脆站住,侧过身给他让了位置,一点也不客气,“那你背吧。”反正她腿疼得走不动道儿。
沈镌白看着她,挑了挑眉,然后越过她,在上两层的台阶微微半蹲,把整个背部露给她,就那么背着她爬了六层楼。
他的体力一直很好,爬到顶楼的时候,呼吸也一点不带喘的。
岑虞从他背上跳下来,在玄关口换了鞋,径直去了主卧,拿睡衣准备洗漱。
“晚上还吃夜宵吗?”沈镌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岑虞蹲在地上,从床底下的行李箱里翻出了红花油,塞进了睡衣里,然后提高音调回:“不吃了。”
洗澡的时候,岑虞打开红花油,发现味道实在是太重了,一用就会被沈镌白给闻出来,最后想了想只能放弃,重新盖上盖子,等后背淤青自己好。
她洗完澡出来,换沈镌白进去。
擦肩而过时,他掀起眼皮,目光落在她身上,看见她穿着长裤长袖的睡衣,皱了皱眉,“怎么穿这件,昨天你不是刚完吗?”
岑虞平时睡觉不爱穿裹得太严实的,穿吊带睡裙比较多,只有每个月来月经的时候怕冷,才会老老实实多穿些。
“哦,忘了,顺手就拿了。”岑虞故作淡定地答,顺便还杠了回去,“你管我穿什么睡衣呢。”
沈镌白对上她的眸子,唇齿微启,轻飘飘地说:“这件不好脱。”
“”闻言,岑虞抬脚踢在了他的小腿肚上,“滚,今天周一。”
周一不是他的日子。
“前一周的不给补?”
岑虞红了脸,嗔怒道:“不给。”
沈镌白耸耸肩,看她脸上染起的绯红,也逗够了她,轻笑着关上了浴室的门。
岑虞在卧室里吹头发的时候,沈镌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关了吹风机,余光瞥到了他的来电显示。
是一串数字,没有备注联系人,地区显示是香港。
她愣了愣,不知道是诈骗电话还是沈镌白工作上的电话,于是拿起手机,去敲浴室的门。
“你有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沈镌白衣服脱到一半,把衬衫随手放在置物架上,拉开了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