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还残留着之前岑虞洗过澡时的水汽,雾气弥漫。
男人赤着上半身,露出紧致结实的小腹,肌肉线条近乎完美。
岑虞的喉咙有些干,下意识咽了咽嗓子,别过了脸,把手机递过去。
沈镌白道了声谢,也没关门,直接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
倒是岑虞,觉得脸颊发烫,在原地等不住,转身去了厨房倒水喝。
“沈总——”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我是徐介。”
沈镌白一怔,掀起眼皮,盯着岑虞的背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有事吗?”
徐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就是今天岑老师在剧组里受了伤,我来向您赔个罪。”
剧组收工以后,他左想右想,觉得还是得给沈镌白打个电话知会一声,毕竟他能拍这部戏,也多亏是沈镌白肯放版权给他。
他的人在他剧组里受了伤,徐介要是一点反应没有,那也太不会来事儿了,白在圈子里混那么多年。
听到徐介的话,沈镌白皱起眉,看到走廊里,岑虞端着水杯从客厅往卧室走,脚步慢腾腾的,端水杯的手从惯用的右手换成了左手。
漆黑一团的眸子微沉,他伸手带上了浴室的门,声音低沉,“她受伤了?”
“”徐介顿了顿,“您还不知道呢?”他拍了拍脑门,有些懊恼,估计是岑虞没说,那早知道这电话他就不打了。
“那应该是岑老师刚收工,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就是膝盖破了点皮,肩膀在下马的时候撞了一下,大事倒是没有。”徐介赶紧找补说。
“知道了。”沈镌白语气淡淡,还保持着礼貌和客气,与徐介周旋。
只有浴室正对的镜子里,照应出了男人薄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肉眼可见的情绪不佳。
“等下次沈总来探班,我一定好好招待。”徐介听他的语气还好,也很识趣地顺着话茬,结束了对话。
沈镌白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意地丢在了置物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浴室门外有岑虞时不时走过的声音,看上去心情不错,还轻声哼着曲儿,跟没事儿人似的。
沈镌白发出一声凉凉的轻呵,这小祖宗。
他打开花洒,凉水劈头盖脸浇了下来,将将压住升起来的火。
主卧里,岑虞靠在床边,继续吹她的头发,右边肩膀被撞的地方不太舒服,她右手拿着吹风机吹,从哪个方向都觉得不得劲。
沈镌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一身居家服清爽干净,脖子上挂着毛巾,没有去擦头发,任由发尾的水滴在毛巾上。
岑虞边吹头发,边低头在读剧本,挺窄精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细边的眼镜,看上去斯文安静。
她现在眼睛近视的厉害,拍戏的时候戴隐形,平时生活里也必须要戴眼镜,才能看得清东西。
沈镌白视线落在她的右手,眼睫微垂,朝她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五指插进她细密的长发里,一点点散开,让暖风拂过。
岑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睁着水润清澈的眸子,朝他笑了笑,眉眼弯弯,然后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背台词上。
一点没意识到自己隐瞒的东西已经暴露。
“”
等到头发吹干了,沈镌白拢了拢她蓬松柔软的头发,关了吹风机。
没了吹风机鼓风的噪音,主卧里异常的安静,只有岑虞喃喃的碎语。
“膝盖和肩膀擦药了吗?”沈镌白冷不丁地出声。
“”
闻言,岑虞眨了眨眸子,出乎意料地看向他。
男人漆黑深邃的瞳仁里情绪很低,携着明显的不高兴。
她嗫嚅了两声,讷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徐介给我打电话了。”
“”岑虞一阵心虚,下意识躲开了他的视线,还想着替自己狡辩,“哎呀,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伤,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她把事情说得很轻,所以她才不值一提。
沈镌白没搭她的腔,站在她面前,弯下腰,双手解着她衣领最上颗的扣子。
一颗一颗。
一直解到第三颗,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起伏。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滞。
岑虞一声不吭,知道他是在生气了,任由他动作。
右边的衣服被拉开,露出半边肩膀,圆润雪白。
只是后背靠近蝴蝶骨位置的上方,大片的青紫,醒目刺眼。
“”
沈镌白眯了眯眸子,盯着那处淤青看了许久。
岑虞垂着头,视线只能看见他的衣服下摆,双手撑在床上,揪着被单,心里忍不住得忐忑,摸不透他是什么态度。
半晌。
沈镌白蹲了下来,卷起她的裤脚,一点一点向上,卷到大腿的位置,露出膝盖。
膝盖上破了皮的地方因为沾了水,有些泛红,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