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党,本来就准备找借口等明曰“叔叔”回返之时再撤退,如今却是现成的理由。
叶昭向村里走,心里也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想轻装简从,实则每次都会劳师动众。
娜塔莎的家人都对叶昭极为冷淡,其父亲更是脸色冰冷,显然对娜塔莎和中国人在一起极为不满,不说中国侵略者的身份,实则其父亲破产,也多少因为中国人侵入的原因,令其生意链断裂。
叶昭只带了郑阿巧、曲沼跟着娜塔莎一家进了木房,用乌拉草和泥土糊在外层保暖,木房内倒也暖和,厨房、两间卧室用木板隔开,只是此刻房内一片狼藉,显然被中国宪兵和治安团刚刚搜查过,被褥、盘子和刀叉扔了一地。
娜塔莎的家人默默的收拾狼藉的房子,娜塔莎的小侄女见到自己的布娃娃被扔在地上,还踩了几个黑黑的脚印,哇一声哭出来。
叶昭蹲下身,拉起她的小手,问道:“你叫巴芙拉,是不是”
娜塔莎的哥哥脸色一下就变了,但却被妻子拉住,低声跟他说着什么,显然他的妻子担心丈夫惹怒中国人。
小巴芙拉吓得不敢哭了,但极为认生,向后躲,叶昭伸出手,本来是空的,攥上拳头再松开,掌心却突兀的多了一颗奶糖,笑道:“给你。”剥开糖纸,送到巴芙拉嘴边。
娜塔莎走过来,捏捏巴芙拉的小脸,说道:“还不谢谢叔叔”
巴芙拉平素就最喜欢漂亮的姑姑,这才怯怯的说:“谢谢叔叔。”将糖化在了嘴里。
叶昭揉揉她小脑袋,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木屋门口空气寒冽涌入,叶昭慢慢走出,捻着手上的玉扳指,眺望蓝天白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侧香风袭人,娜塔莎俏生生站在他身侧,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叶昭一愕,不由得微微惭愧,对于娜塔莎一家的遭遇或者说对于俄国移民的遭遇虽然同情,但这可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叶昭笑了笑,说道:“或许就是我的错呢。”
身后,衣裳微动,叶昭回头,却见巴芙拉正用小手怯怯抓着他的皮氅,见叶昭回头,本来有些害怕,叶昭对她笑了笑,小巴芙拉就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对豁子牙,可爱极了,“叔叔,您的糖特别甜,还有吗”
叶昭本就带了一袋奶糖准备“贿赂”村里的幼童,但现今村里的气氛却令他不能这么做,索姓对郑阿巧使个眼色,将一袋奶糖全给了巴芙拉。
巴芙拉开心极了,拿着奶糖溜到一旁吃了两颗,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就跑去分给爸爸妈妈和爷爷,自没人要她的,最后她又跑出来,看到叶昭坐在院内木墩上,扎着小手跑过去,在叶昭身边坐好,剥了颗糖递到叶昭嘴边,说:“叔叔,给您吃。”
叶昭握着她小手将糖送回去,说道:“你吃吧。”转头对娜塔莎道:“带我去看看沙棘林。”
沙棘树是可在东南平原生存的经济作物之一,属于灌木,可在零下五十度的严寒中生存。
谢丝其农庄栽种的沙棘树并不多,现今农田处于荒芜期,更有大量积雪,沙棘树也都落了叶,光秃秃的。
娜塔莎踩着积雪走在叶昭身后,虽然起了风,冷冽刺骨,她却难得的轻松,更有些喜欢踩在这个中国男人深深的脚印里行走的感觉。
下午时分,叶昭和塔娜莎回到了村子,叶昭叫娜塔莎去跟家人告别,又令侍卫准备启程,本来准备住一晚的,侍卫们的棉帐篷和睡袋载了满满一车,但看来今天实在不是和村民闲聊的好时机,或许,本就没什么可聊的。
娜塔莎大概去了有半个小时,脸红红的跑回来,上了马车连声道歉,又说道:“文先生,在我家喝杯热牛奶再走吧,我父亲叫我代他向您表示歉意。”
叶昭笑笑,说道:“不必了,本也没什么可道歉的,走吧。”
娜塔莎不敢多说,只好乖乖坐好。
就在马车缓缓启动的时候,娜塔莎的父亲匆匆跑出来,想伸手拉住车辕,马夫一皱眉,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六雷炮,对准了老头胸膛。
看到这一幕的娜塔莎吓得尖声惊叫,郑阿巧瞟了叶昭一眼,遂跳下车厢喝住马夫,又向娜塔莎的父亲道歉,简单的常用俄语单词他倒是会说几个。
叶昭也下了马车,塔娜莎的父亲深深叹口气道:“文先生,我听说了您对塔娜莎的帮助,我为我先前的恶劣态度向您道歉,如果您准备经营农庄,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些中肯的意见。”
在来谢丝其的路上,塔娜莎已经小心翼翼跟叶昭讲了,她的父亲并不知道她在夜总会做舞女,而是以为她找到了一份教师的工作,交给家里用来还需要紧急偿还的债务的钱,塔娜莎说是来自银行的贷款,毕竟塔娜莎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而且一向有绘画的天份,她编织的谎言倒是没有令家里人疑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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