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建丰的疑问,老者稍微沉吟了那么一瞬,这才解惑道: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我刚刚也和你的几个师叔师伯讨论了一下。
黄先生成功的关键呢,应该有四点主要原因。
第一呢,就是你刚刚说的材料问题。
豌豆是一种严格的闭花自花授粉植物,在花彻底开放之前就可以完成授粉过程,避免了外来花粉的干扰。并且豌豆还具有一些稳定的、容易区分的性状,所以很容易观察到理想的实验结果,而且该实验结果也很稳定、很可靠。
如果选用玉米或者小麦的话,那么就很容易出现失误。
而且你没听黄先生说嘛,之后她为了进一步的实验,还将每个豌豆苗都用神通给彻底隔离开了,不让它们有出现其他授粉的机会。这才保证了实验结果的准确。”
闻言,李建丰脑袋微微点了点,这些他在之前就想得很清楚了。
如果不隔绝风媒和虫媒的话,那黄先生的数据就有些假了!
虽然按照黄先生的说法,遗传的过程是随机的,但是现在的样本数量实在太少了,如果此时算下来比例刚刚好,那八成是有问题的。
心中想着这些,紧接着他便听到老者解释了之后的三个原因:
应用统计学方法分析实验结果;
从单因子到多因子的研究方法;对生物性状进行分析时,黄先生开始只对一对性状的遗传情况进行研究,暂时忽略其他性状,明确一对性状的遗传情况后再进行对2对、3对甚至更多对性状的研究。
合理设计实验程序。如设计测交、自交、杂交、正交、反交、回交等实验来验证对性状分离的推测。
“第四点呢,我就不细说了,这纯粹是靠着黄先生的聪明才智,还有严谨的研究思维。这个一般人很难拥有的。
至于第二点呢,其实就是数学。
但是在佚名大师开创数学科目以前,我们虽然有算术方面的知识,但根本就没几个人会去重视那个,而且也不认为算术对研究农学和工学有多大的帮助。就算有,也是一点点。
甚至就连数学出来的这一年中,尽管数学已经发展的非常迅速,而且普及率也差不多达到了最高,但是我们这些百家学派的人也只是当她是一种新的学派而已,最多浅尝辄止,根本就没想到这个数学会真的如佚名先生所说,是一种工具。
而且是一件相当有用的工具!”
说到此处,老者微微顿了顿,神情中也有几分激动。
他确实没想到,通过一定的数学方法,单单凭借计算,居然就可以轻易的发掘出物质之间的相互关系与意义。
这可真是神奇啊!
这么好的东西,自己怎么能错过呢。
与此同时,老者也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要将数学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重新再学习一遍,特别是其中的统计学部分,那些图表啊,折线啊,还有统计图、置信区间之类的,都得好好学习学习。
有了这些,相信自己的研究进度一定会大幅度提升的。
当然,自己的学生们也不能落下。
“关于第三点呢,其实你应该也深有体会才是。
咱们现在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演化论’上面,哪还有心思去关心这些?”
对于“演化论”,李建丰自然熟悉,而且是非常的熟悉。
“演化论”也称为进化论,是近几百年来农家的主要研究方向与成果。
甚至就连他们的“小偃”小组也在为‘演化论’做着重要的贡献。
关于物种的由来,还有未来会怎么发展,从古至今的很多先贤都对此进行了一定的思考。
从最早期的“神创论”到后来的“五行论”,再到之后那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活力论”、“元气论”,一直到现在公认的“演化论”。
这中间呢,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其实也经过了许许多多研究者的激烈辩论和拼搏努力。
其中,最重要便是破除神学,破除纯粹的辩论,回归到了自然的本质。
现在呢,研究者们在世界各地采集化石、土壤、岩石,再一一进行相当程度的时间回溯,从而推测出更古老时期的生物面貌,还有其生态环境;之后再将其和各个时期,还有现在的生物与环境的通过一定的对比推理,从而一步步的建立起了“演化论”的大厦。
即生物是通过一步步的演化才到了如今这绚丽多姿的程度,不是什么大神、什么仙、或者某个佛,好心的一步到位给创造出来的。
不过就算到了如今,演化论依旧没有彻底的统一,只是达成了一个不那么冲突的点。
现在的演化论主要分为了两派,一派认为:
在自然界的生物中存在着由简单到复杂的一系列等级(阶梯),生物本身存在着一种内在的“意志力量”,由它驱动着生物由低的等级向较高的等级发展变化。
生物对环境有巨大的适应能力;环境的变化会引起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