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你还烧着,不能吃那种甜食。”
至于是什么原因让顾夫人打了这么多电话给董瓷,裴赐臻一条条滑下去,最下面是短信提示。
就连看到病人是董瓷,也没表现出惊讶。
堪比照顾瘫痪病人。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些扭曲。
裴赐臻声音冷了下来,“你记性这么不好”
原因显而易见。
这么娇气的人,居然病成了这样。
最后似乎也哄累了,靠在床头的裴赐臻闭目养神,明明不早睡的他,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裴赐臻给他的小疯子擦完了汗,又打电话催了一通医生,他回到卧室时,董瓷已经睡着了。
到底只是比之前好,还没有完全恢复,说了这么一长段,喉咙又有些难受了,咳嗽了几声。
董瓷还怔忪的时候,水杯就送到了她的嘴边,只要张口就能喝到。
董瓷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挂完了,手机回到了锁屏界面。
舞曲停下后,光是一个迷离的回眸,哪怕不是看他,也被勾动了占有的欲望。
怪只怪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哪怕记忆久远,那些曾经熟悉契合的感觉却保留了下来。
他忽然问“你在巴里洛切的时候是多少岁”
这是他不允许的一种可能。
即使有事,也会先电话联系。
随着药效上来,她又昏睡过去了。
偏偏骨子里是个小疯子,放纵着他的放纵,又诱惑着他在欲望中沉沦。
然后懒得说了,倒在床上把被子蒙住头,养足精力再战吧。
即使在盛夏,第二天也病了。
“我婆婆来了。”
电话那头是半年前开始帮裴赐臻办事的人,在此之前,帮他处理这件事的是国外团队。
沉默了一阵后,裴赐臻态度软化了些,几乎算是安抚“你出来好好睡,不用怕,我吓你的。”
裴赐臻冷笑,“这种事情可说不清,要是我看到家里有穿睡衣的其他男人,反正只会想杀人。”
不用再寻找了。
却也带来了另一个麻烦。
裴赐臻看得喉头微微滑动,自己也意识到略禽兽了。
董瓷全身没劲,和他较劲不起来,张开嘴想说什么,喉咙还痛,最后只好叹了口气。
看着董瓷氤氲着眼睛,努力试图清醒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你这状态也谈不了工作。”
“不能吃。”
“你着急什么”
董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了裴赐臻,莫名的带了委屈,连伤心都十分真实。
只是摸了摸她的唇瓣,“你不去,我去做什么。”
奇怪的气氛被电话的铃声扫荡一空。
哑哑的声音,委屈巴巴的眼神,没有人能狠不下心拒绝。
可是对着这张小可怜的脸,本想咬她两口的裴赐臻又泄了气。
董瓷烧得四肢无力,被人怎么扶,就怎么歪着,裴赐臻把她往自己怀里扶,她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对方的臂弯里,药也被送进嘴里。
裴赐臻被小手柔软的摸了一下,他一低头,就看到怀里的人惺忪着眼睛,脸上又红又是虚汗。
裴赐臻想到董瓷说她最近很忙,心情不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惜她状态不给力。
飘着淡淡的米粥香味。
裴赐臻就坐在床边这么看着董瓷,用眼神描绘着她精致的面庞,优雅的天鹅颈,还有漂亮的锁骨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他才懂得的好,这种好必须他来珍藏,才不会消失。
这声音已听不出软,完全是沙哑低弱。
“我在俱乐部听到你和魏总的电话。”
正准备换一件,董瓷忽然意识到了裴赐臻的存在。
裴赐臻说得理所当然,他不想再听董瓷嘶哑的声音,将人放平在床上。
顾家人的苛刻势利的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医生解释了几句,“发烧不一定因为感冒,虚劳惊吓,还有一些不明原因导致的抵抗力下降,都有可能引起发烧,不是大问题不过,如果三天没退烧的话,那就需要复查了。”
很多未接电话。
她感到又渴又饿,不过身上倒是轻松了很多,撑着身子坐起,却看到了裴赐臻。
他俊颜专注,坐在卧室一侧的高背椅里,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丝绒英式睡衣,长腿悠闲的放在皮质的脚蹬上,腿上是一台笔记本,手里还拿着一沓报表舒适自然得就像是他自己的家。
她在街头跳舞,像是早春花丛中的嫩芽,华丽的旋转,狡黠的绽放,和奔放的南美如此契合。
裴赐臻靠坐在床头,给她掖被子,一个电话却插了进来,铃音动静很大。眼看董瓷眼睫颤了颤,他长腿一迈,从地上那团被子里翻出了手机,连名字都没看,就直接给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