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秤金面露难色,“朱爷,这怕是……”
吏部尚书领衔,内阁六部和六科凑到一起,一个空缺推两人,仍然主推副推分清楚,皇帝不爽可以重新选,但想从下面火箭提升一个人上来是越来越难了。
“皇上觉得好就行。”丁寿应和道,看着朱厚照的眼神满是同情,多可怜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背锅侠了,背完自己老爹的,又得背堂弟的……************干清宫里,张锐吐沫横飞地描述着朝房廷议时情景。
秀红连忙跪倒,唯唯诺诺道:“奴婢不敢。车霆身犯国法,罪有应得,若不是老爷收留,奴婢还不知是如何凄惨下场,老爷天高地厚之恩,奴婢只有来世衔草结环,才得报答。”
“是是是,丁指挥武艺超群,这帮连驴马都对付不了的畜生如何是您的对手。”
轩窗倏开,一道倩影如同落叶般飘入房内,朱唇轻抹,浮起一丝得色。
“从堂堂巡抚家眷沦落为奴,你可怨恨与我?”丁寿由着二女将他身子扶起,倚在蓝缎靠枕上,问道。
“不多了,大人,陛下要在这里演军,得设置校场吧;陛下既然要常驻临于此,总得有处落脚啊,预计得建新屋二百余……”张忠一笔笔账盘算着。
“不去,廷议结果反正也要呈上来,费那心作甚。”朱厚照不屑地撇了撇嘴,“何况他们说什么朕也知道,无非是减少宫中用度,痛惩奢靡之风,我去添那堵干嘛。”
“没有。”张忠摇头,“不过比那头母老虎强多了,撑了三蹄子才死。”
“不才有药方一副,请先生指教。”丁寿回身向着谈允贤正色道。
“他们还想怎样!!”朱厚照大怒,刚刚萌生的一点希望又被浇灭,心中更是委屈,“从登基到而今,他们哪项奏本朕没有准奏,即位诏书中裁撤锦衣卫与内宦上万人,仅御用监就裁掉了七百多人,如今张永那里连造龙床的人手都不够,难道非要把皇庄也交给户部才遂了他们的愿?”
再有就是廷推了,六部九卿及卿贰大臣,地方督抚的任免,在明中期以前都是皇帝“特简”任命,不过从弘治爷开始,演变成了“特简”同“廷推”并行。
大明朝选官有内外之分,内廷选官任职是皇帝的家事,外臣看着不顺眼可以一直反对弹劾,按规矩没理由干涉,至于外廷就有太多操作空间了。
不多时,程澧已被领了进来。
“本官今日心口有些疼,回头你把这些拉个单子与我就是了。”丁寿捂着胸口,弓腰塌背地缓缓离去。
眼看三人恋奸情热,纠缠一起,忽听屋外倩娘禀报,“老爷,二位姑娘,晚膳好了。”
“这是奴婢做的胭脂鹅脯,不知可遂老爷的意?”秀红忙回道。
我去还有个屁用,丁寿暗道,转头看旁边有一个年轻太监,又高又瘦,猴里猴气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灵动,随手一指,道:“你,过来。”
二人相视大笑,眼中俱有深意。
奈何这货死活不张嘴,只是眼神不住示意。
当然做皇帝的非要找别扭,把整个名单推翻了,让重新选也成,换一拨人么,反正大家时间多的是。
“东翁谬誉。”谈允贤敛衽施礼。
“哪儿的话,宜春院能有今天,都是朱爷照拂,岂能逆了您老的意思。”一秤金香帕掩口,吃吃笑道。
“不错,正是此理。”焦芳点头附和。
朱厚照一拨楞脑袋,倔强道:“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喃喃咒骂声中,一秤金缓缓转动雕花香案上的三脚香炉,咯咯声中,墙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皇上要开店?”丁寿蹙眉,后世评价朱厚照的一项弊政就是开设宝和店等皇店与民争利,天知道嘉靖年间开设的宝和店怎么就算到正德头上的。
身着绛紫色对襟粉纱的小长今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今日功课,酷暑难捱,不时轻抖薄衫,妃色绣花抹胸若隐若现。
打量了下夹道两侧的高墙,丁寿没发现有什么商业价值,不过他来说的是另一件事,“听闻今日廷议国用不足之事,陛下就不想去看看。”
撩起九尾妖狐淫性,丁寿反倒抽手而出,“说点正事,爷有事让你去做。”
“让他进来。”丁寿又一指一旁的秀红,“回头赏她二十两银子。”
回到自家布置香艳绮丽的卧房,一秤金恨声道:“贪得无厌的死胖子,若不是为了魔尊大计,老娘早把你剁了喂狗。”
丁寿一边由着二女喂食,一边说道:“老程,帮爷做件事。”
顺手在头下丰腴滚圆的肥臀上拧了一把,丁寿笑骂:“有这么说自家老爷的么,该打。”
宫内遍寻不到,最后丁寿在永巷夹道内发现了小皇帝。
“此乃誊抄,吏部公文已快马奔赴广西,此方先生可还遂意?”丁寿慢悠悠地说道。
丁寿唔了一声,吐出滑腻甜美的鲜红香舌,“进来吧。”
“天下间逋租匿税者不知凡几,俗话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