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更衣,身上飞鱼服又是僭越,临进殿时套了件无袖透风纱,如今衬得英姿飒爽,引得小皇帝侧目。
二人点头,六科办事就在皇城之中,王守仁之父王华又在礼部任职,这事算不得机密。
谢迁嘿嘿笑道:“丁佥事欲效班定远,果然胸存大志,定远侯班超昔日使团三十六人号令西域五十余国,横行异域三十载,莫敢不从,今之朝鲜不过海东藩国,有丁佥事这般少年英雄出马,必然传檄而定。”
丁寿感动道:“多谢三哥挂念,你军职在身,多有不便,朝鲜毕竟为大明藩属,不敢为难天使,好意心领了。”
正德不满道:“朝鲜逆臣如此欺君,李阁老还不欲加罪么?”
“人家白公子也急公好义,当日牡丹园中毒之人与他非亲非故,他立时出手相救,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白公子的浮屠恐都要盖到天上去了。”破云燕立即反口相讥。
“别急着谢,小弟也有事相求。”丁寿脸带坏笑道:“二位兄长可知小弟将出使朝鲜?”
************
“公门中人更好,我二姐是六扇门总捕头萧子敬的红颜知己,识相的快把衣服还我们,不然将来有你好看……”破云燕小嘴喷个不停。
第四十章泾渭分明
三女容貌相近,身材却各不相同,身姿丰腴、有着双硕大吊乳的是大姐穿云燕郭飞云,英姿飒爽、身形健美的是二姐钻云燕郭依云,身形小巧莺声呖呖的是破云燕郭彩云。
闻言丁寿捶拳道:“既如此……,就定为兵部职方司主事黄昭处事不当,罚俸三月,兵部其余人等引以为戒,二位兄长以为如何?”
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丁寿遂将如何与刘瑾相遇,到京师还债,请刘瑾寻兄等进入东厂的事交待了番。
向身后指,张绿水衣衫不整从石后转出,青丝上还带着水渍,面色潮红,哪个看不出来刚才经历了好事。
松鹤楼的间临窗雅间内,丁寿与王廷相楚河汉界,杀的不亦乐乎,江彬立在旁观战。
二女赶忙相劝,“三妹,别哭,到京城我们便帮你去寻人。”
“啊,这个,小弟孤陋寡闻,实在不知。”丁寿错开话题搪塞道:“子衡兄唤我等前来,人已齐聚,不知所为何事?”
呸,什么急公好义,老子当日为了救人差点没着了邙山鬼叟的道儿,找谁说去,最后搬来梅退之才解得大围,怎么没人惦记我,分明就是看脸,丁二爷心中直淌血。
李东阳开口道:“陛下不可。”
你个没见识的傻娘们,丁寿差点没从石头上栽下去,觉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侮辱,“这是锦衣卫的飞鱼服。”声嘶力竭,简直是从肺腔子里喊出来样。
三女愣了下,郭依云率先哈哈笑了起来,“你个唱大戏的,胡吹什么大气,笑死人了,还真以为你是捕快呢。”
丁寿兴奋道:“臣愿效班定远,率兵伐罪,以振王纲。”
“哈哈……”王廷相大笑道:“王氏门风不媚世俗,不阿权贵,令尊推崇存斋先生心学,尤擅制心,你王阳明若无几分豪迈天性,又怎称得上王氏子弟。”
“咦?”丁寿故作惊讶,“怎么这里还有人,你说这衣服是你的,有何证据?”说着拿起件黄色肚兜嗅了嗅。
铁蹄踏破春泥,骅骝嘶风长啸。
“哦,不知所作何诗,小弟可有耳福听闻。”丁寿笑着让座。
刘健怒道:“如此昏主,岂可牧守方,为百姓谋福,理当废之。”
“这事不用你费心了,你下去吧。”待丘聚退下后,刘瑾拿着信笺的手抖,几页信笺无火自燃,看着火焰将纸张吞噬,刘瑾冷笑道:“两个小王八蛋,挖墙脚挖到咱家头上来……”第四十章汤泉戏美
江彬头次和几个文官共坐桌,浑身拘谨,满是不自在,听得是关于自家的事,心又提了起来:“可是又出了波折?”
见丁寿只顾用碗盖撩拨漂浮在茶汤中的茶叶,似乎对他所言毫不在意,李继福心中没底,索性再拉个交情,“说起来家祖与天朝还有些渊源。”
二人错愕的对视眼,王廷相道:“伯安兄弘治十五年告病归越,于道家第十洞天会稽山阳明洞筑庐读书,遂自号阳明子,丁兄不知么?”
岳飞的儿子跑金国当官,扯淡也该有个限度,你祖宗是岳飞,那爷们在东厂天到晚给你祖宗上香,老子是不是要跟你拜个把子,丁二爷头上满是黑线,索性单刀直入,“你可认得这是何人?”
这个面子给的够大,王守仁拱手道:“某替兵部同仁谢过了。”
前脚逼人退位,后面就让人亲笔说让位,朝鲜这手玩的绝啊,丁寿幽幽道;“海东之事怕没这么简单。”
待得丁寿入内,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正德大怒,群臣变色,立即将那位自称岳家小将的李继福和张绿水宣了上来。
“这个吗……”不答应朝鲜所请,只是正德心理恶作剧,倒是无所谓,想开口应承,刘瑾快步走了进来,“陛下,锦衣卫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