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大大咧咧道:“别的话俺不放在心上,这话俺肯定记住,俺还想着杀进皇宫抢几个皇帝的娘们回去暖床呢。”
边说,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举止之粗鄙,看得几位科尔沁首领眉头紧皱。
范进只是笑了笑,不与他一般见识。
巴彦汗深深地看了范进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不由皱眉,想了想,对着范进意味深长地说道:“左将军是个爽快人,没啥城府,本汗担心他会中了汉人的奸计,所以,就劳烦先生代本汗坐镇,拾遗补缺。”
范进一凛,思索片刻,便知道巴彦汗这是在敲打自己,左将军根本不会将他放在心里,离了他巴彦汗,他范进什么都不是。
想了想,忙拱手道:“恭祝汗王凯旋归来。”
见状,巴彦汗笑了,只要他服从自己的权威,有再多的心眼也不用担心,大手一挥,“扎营休整,三更启程。”
永定门城楼上,如果巴彦汗用千里眼往此处仔细看,会发现一大票身着大红官袍的大汉高官正站在此处仔细观察着他们,都是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头,皆是板着脸,死倔死倔的表情。
济宁侯邓彬看向首辅吴邦佐,看他神情严肃,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不让他们上来,非不听,一群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啧,连较为沉稳的李守中与傅宏礼都是面色发白,更不要说其他六部官员了。
看着正在扎营的鞑靼人,邓彬不由苦笑一声,鞑靼人势大,看着样子何止七八万,估摸着有十七八万,看来蓟县的老国公他们出事了。
刚刚与孙玉麟说话的吴邦佐敏锐的察觉到邓彬看了自己一眼,心中明白他的意思,想想昨夜悄悄出城的越国公和镇国公,以及拼凑出来的十万骑兵,眼中露出深深的无力,城外的鞑靼人根本不是哨探口中的七八万,而是十七八万,怎么打?
又想到可能出事的秦威等人,吴邦佐心如刀绞,眼中更有掩饰不住的悲痛,不禁心中问道:这个大汉是怎么了?
收拾下心情,转头对邓彬道:“神京城的防守就有劳济宁侯了。”
李守中与孙玉麟等人也是连连附和,兵部尚书秦勇更是直接道:“一旦开打,兵库司的开花弹将无限量供应。”
邓彬神情严肃,对着皇城方向抱拳道:“吾等忠于朝廷,誓为朝廷效死。”
就在神京被鞑靼人驱赶灾民百姓围困之时,杏花营的汉军与叛军了一场生死存亡的大战,汉军若胜,不但立刻解了朱仙镇之围,还能消灭刘钟本部主力,除掉心头大患,刘钟若胜,则可击败贾琦,重拾军心士气,自此叛军将在中原再无敌手,整个中原将成为刘钟囊中之物。
为了引诱刘钟主力踏入大将军炮的射程范围内,汉军逐渐减少了火铳的射击,给对方造成汉军弹药即将消耗殆尽的假象,一个时辰前,更是组织了五千精锐步卒与叛军进行了白刃战,惨烈的搏杀使得双方不停地往里增添人马,最终因为伤亡太大,刘钟命人鸣金退兵。
大半个时辰的厮杀,锐士营战死近三千人,另有七百余人轻伤,没有重伤者,叛军伤亡人数相差不大,双方都是百战老卒。
十四日,午时,经过大半个时辰的休整,刘钟部大军又开始了进攻,这次没有再试探,直接派出了两个五千人的方阵,密密麻麻的人潮再次向着汉军军阵前行,刘钟已经豁出去了,一上来就派出了老营精锐,整齐的方阵,那身整齐的铠甲,凌厉的眼神,还有那一排排手握火铳的士卒,无不彰显着这是一支精锐之师。
随着战鼓声响起,叛军全线前进,似潮水般向汉军涌来,这次应战的是陈海率领的两万原京营老卒,看着越来越近的叛军,陈海抽出自己的腰刀,指向前方,数千杆火铳同时开火,一排排火铳喷出火光,前方的叛军瞬间倒地,后面的叛军立刻冲上来,三轮过后,早已列阵多时的步营在军官的带领下开始向着叛军冲去,震天的喊杀声中,双方第一排军卒重重地撞在了一起,惨叫声,哀嚎声响彻整个战场,双方的军卒一次次挥舞着手中的战刀,一次次向前刺出手中的长枪,直至自己倒地不起。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都是精锐,谁也没有后退,双方都在不停地向战场补充新锐人马,浓烈的血腥味笼罩了整个战场,双方从一万人很快增添到了两万人,三万人,直至四万人后,汉军再也没有像叛军一样继续往战场上增添人马。
惨烈的搏战已经进行了近一个时辰,刘钟在军阵中观察着战场,很明显能够发现汉军的阵脚慢慢向后移动了,也就是说,汉军因为人数的劣势已经影响到了整个战场,汉军要顶不住了。
一炷香后,汉军左翼明显出现了混乱,刘钟眼睛一亮,机会来了,随即下令压阵的两万老营立刻投入战斗,一举击溃汉军左翼方阵,进而打穿整个汉军军阵,取得这场大战的最终胜利。
申时正,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寒风猎猎,汉军军阵中,贾琦从千里眼中看到了刘钟将最后两个万人方阵的老营全部投入了战场,整齐的方阵,全身着甲,清一色的长枪兵,两翼还有着骑兵,看来这是打算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