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的武功确实厉害,也不亏我此次亲自出手,打得酣畅淋漓,不虚此行!”
谢容轻蔑地笑了:“你是哪里来的黑脸糙汉?以多欺少竟还说打得酣畅淋漓?若是你独自和本公子交手,只怕现在早已经屁股开花了!”
张世忠自认他的肤色乃是阳刚的古铜色,最能彰显男儿英勇气概,现在竟被人说黑脸糙汉,他虽着重样貌之人,然被人羞辱却难免恼怒。
“你这小白脸休要不知好歹,当心我手中笞龙金锏在顷刻之间,便能叫你脑袋开花!”
“笞龙金锏?”
谢容扫了眼抵在自己脖子里的浑金兵器,却像是见了什么滑稽可笑的东西一般哈哈大笑。
“还笞龙金锏呢,看这颜色,分明是你这不要脸的,不知是从哪家茅厕里盗来的搅屎棍棍!”
噗嗤——秦楼安不合时宜却又猝不及防地笑出声,她伸手掩住紧抿的嘴唇,见雪子耽一向神情寡淡的面容此时也有些古怪,张世忠的脸更是羞怒得青一阵紫一阵。
“待我敲碎你这口尖钻的齿牙!”
听谢容竟羞辱先帝赐给他的笞龙金锏为…为搅屎棍!张世忠忍无可忍,挥锏便要敲向谢容的嘴。
“张将军切莫动手!”
千钧一发之际,秦楼安与雪子耽几乎同时上前拦住张世忠挥动生风的金锏,见那锏距谢容不过毫厘,秦楼安顿时吓得面容失色。
她当真不想伤他。
“要抓我的是你,现在救我的也是你,真是假惺惺令人作呕的伪君子作态。以前是我谢容瞎了眼了,才觉得你是可以相交之人!”
她险险拦住张世忠,雪子耽已重新将谢容控制住,他不用任何兵器,只是点了他身上几处穴道。
听着谢容赤裸裸的讥讽,秦楼安心中虽有愧,然如今局势已经由不得她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他那阴损招数百出的兄长谢荀。
“谢公子,事从权宜只能暂且得罪了。不过你放心,我以你与司马青鸿要挟谢荀,却不是一定要他的命,这要看他自己是否识时务,还要看你的师兄月觉,肯不肯谅解他对他做下的歹毒恶行。”
听到月觉,谢容精致漂亮的桃花眼浮现一抹淡淡的哀伤,然他依旧嘴硬:“我兄长答应过我要救月觉的性命,又怎会歹毒相对?我不相信!”
“事实真相如何,等抓住谢荀,让他亲口告诉你吧。”
秦楼安又看向雪子耽,说道:“劳烦师兄与我一同将谢容带回宫中,请示我父皇。”
雪子耽点头,命人将谢容以锁链捆绑手脚后押入囚车。
秦楼安对张世忠说道:“此次能够顺利擒获谢容,多亏张将军鼎力相助。还请将军留守法场,看好铁笼中的司马青鸿。”
“公主放心,若那谢荀前来,我照样擒他!”
已被押上囚车的谢容轻蔑喊道:“你们这等破绽百出的伎俩,我兄长才不会上当!”
这等破绽百出的伎俩,确实骗不了谢荀。
对于此点,秦楼安一直心知肚明。
现在法场周围布下的埋伏已因谢容而暴露,手眼通天的谢荀定然已经知晓,先前他不会上当,现在他更加骗不了他,可他却不得不上这个当。
谢容与司马青鸿俱在她手中,谢荀定会明知危险,却依然会选择冒险——他不得不救他二人。
秦楼安不相信他会弃亲生胞弟而不顾。
虽然没有抓住谢荀,但意外抓住的谢容,让秦昊闷堵许久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尽管他早已忍不住将谢白鹤的后人斩草除根,可他头脑清醒,知道在还没抓到谢荀这只狡猾狐狸之前,他不能贪图一时之快而将诱饵杀掉。
谢容暂时被压入天牢,又派重兵无缝衔接的把守,因他武功高强,秦昊害怕他越狱逃跑,便让人将他用粗重的铁链束缚在千斤巨石上。
“师妹可是要回自己府上?”
秦楼安正出神,听雪子耽问道,便回:“我亦正拿捏不定主意,若我回府,势必要将谢容被捕之事告诉月觉,可我怕告诉他又惹他心愧…”
雪子耽偏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紫云宫:“既然如此,你便暂且在我宫中留宿一晚,待抓住谢荀放掉谢容之后,尘埃落定,再将此事告诉他。”
秦楼安闻言依旧不曾下定决心。
若是当真能顺利抓住谢荀便也罢了,若是抓不住…或是抓住之后她又救不了谢容,那她岂不就成了杀害月觉师弟的凶手?
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师兄…”
秦楼安正要与他商议如何才能既抓住谢荀,又能保住谢容,抬头却见他目光平举,看向前方通往朝龙殿的大道上。
那步履匆匆的行人…竟是代衡与代朝祁?
自从她假死之事后,代衡父子二人便一直被监禁在瑁王府中,除了除夕岁宴与武校场比武时,在金吾卫的看守下出过两次府,现在他们怎能出得府来?竟然还直奔朝龙殿?
虽然如今她父皇已不在朝龙殿,但代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