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父皇搬到昭阳殿之事应是不知情。此时他父子二人往朝龙殿而去,显然是要面见她父皇。
现在代衡与她父皇之间还有什么好见?
秦楼安莫名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师兄,我们再回昭阳殿,今晚我就暂时不回府了。”
无论代衡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只让他父子二人与她父皇见面他便已觉极其不妥,尤其是已知代朝祁武功不弱的情况下,她就愈加不放心。
秦楼安与雪子耽一刻不停急匆匆返回昭阳殿,却发现秦昊已不再殿中。
问过皇后,才知他竟然也回了朝龙殿。
秦楼安深觉此事蹊跷诡异。
若当真如此,代衡父子之所以能出府入宫,便极有可能是她父皇授意,亦是她父皇要他二人前往朝龙殿见面——可见代衡又是为了什么?
秦楼安与雪子耽又匆忙赶去朝龙殿,却被看守殿门的佑德拦住,只道是她父皇不许任何人入内。
“公公且让开,有何后果,我一人承担。”
强硬将佑德推向一边后,秦楼安猛地推开殿门,与雪子耽一同进入大殿。然接下来她所看到的一幕,却让她愈加觉得离弃诡异。
她父皇安然坐在上首的龙椅,代衡父子二人站在下首殿中,双方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气势,就像一般的君臣一样,同殿议事。
这是怎么了?
是她在做梦不成?
“佑德,朕不是已经吩咐不让任何人打搅朕与瑁王爷商榷大事?这又是怎么回事?”
连滚带爬跑进来的佑德跪下:“皇上…老奴已经告诉过公主,可公主与雪国师他就要硬闯啊!”
秦昊不悦的眼神扫向秦楼安。
“回父皇,儿臣只是看到久禁府中的瑁王爷竟然进宫了,且直奔朝龙殿而来,想是父皇有要事与王爷商量。然最近父皇居于昭阳殿,儿臣怕瑁王扑了个空,这才与雪国师急忙赶来知会王爷。”
秦昊脸色舒缓了些。
“只是不知父皇有何要事与瑁王爷商榷?”
闻言,代衡与秦昊对视一眼,说道:“既然是本王与皇上之间的紧密要事,公主就不该过问。”
秦昊亦道:“此事不关你与国师,你二人无需过问。如若无事,还不快去法场严防谨守,若是谢荀将人救走可要如何是好?”
此事竟连雪子耽都不被允许知道?
秦楼安愈加好奇,愈加不安。
然她父皇态度坚决强硬,无论如何都不允她和雪子耽留下,甚至召守候在殿门的侍卫将他二人赶出去。
无奈之下,秦楼安只得退到殿外。
以防代衡父子对她父皇不利,她与雪子耽一直等到代衡出来,见她父皇平安无事后才离去。
只是代衡父子进宫,到底是为何事?
……
……
谢容被关押在天牢仅仅一晚,第二日便被囚在铁笼中押往法场,与司马青鸿一同,作为诱饵引诱谢荀上钩。
秦楼安断定谢荀一定会来,便对法场周围的人手安排做了愈加严密的布置。
此时她已无需设伏,明里暗里她与雪子耽皆安排了精锐严防死守,就等谢荀前来救人。
至于无需设伏的原因,是因已无这个必要,谢容虽被关在笼中,又一日未曾吃饭,然体力精力却是格外旺盛,时不时地大喊让谢荀千万别出来,这里有埋伏云云,这哪里还需要他们设伏?
一连几日,谢荀竟真忍得住让他血脉至亲的弟弟遭受风吹日晒,饱尝围观众人的猜忌指点。
初春连绵的雨又断断续续下了几场,谢容与司马青鸿淋在雨中,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加之不供以膳食饮水,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二人要被活活饿死。
第五日,谢容已无力再叫喊。
见他玉冠歪斜,头发凌乱,半遮在发中的脸苍白消瘦,嘴唇也干得爆皮,秦楼安心中不忍。
难道谢荀当真如此狠心吗?
还是他料定她不会真的对谢容下死手,所以才一直不肯出手相救?
秦楼安紧攥了拳,强迫自己压下心头泛起的愧疚自责,狠心不给谢容提供食物和干净的水。
嗖——
一支破空的金羽长箭射在法场的木桩上。
秦楼安顿时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谢荀还维持着拉弓的姿势,一身玄衣站在飞翘的屋脊上。
紧接着围观人群泛起一阵躁动,先前还是良善百姓,下一刻他们竟已有人变成手持屠刀的刺客杀手,混在人群中簇拥着向法场正中涌去。
秦楼安没想到谢荀竟然会如此救人!
他手中的杀手皆是普通百姓装扮,混在人群中让人难以辨别身份,纵是他们手持兵器胁迫真正的百姓往前涌,她的人亦不能轻易阻拦。
她要下令让人将他们击退,极易伤及无辜。
谢荀这是用他人鲜活的肉体当做盾牌!
她手下的将士只能横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