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清醒一些后发现自己还靠坐在池壁上,温热的池水早已凉透。
刚才,她是在做梦吗?
“公主,奴婢服侍您擦身穿衣吧,这池子里的水都凉了,当心身子着凉。”
粉黛拿了厚实棉巾过来,低头埋怨着自己:“都怪奴婢不好,没早一些进来看看。见天黑了公主还不叫奴婢进来服侍,这才进来瞧,谁承想公主竟泡在冷水里。”
天黑了?
秦楼安四处看了看,果见屋里各处已掌起柔和的宫灯。
“粉黛,本宫沐浴之时,可有人进来过玉华池?”
正要扶她起身的粉黛闻言怔住,想了想后摇头说道:“奴婢一直守在门外,从来没有人进来啊?怎么了公主?”
没有人进来,秦楼安眉头皱得愈紧,那就是说她刚才确实是在做梦——想起来了,记得她是回忆起一桩七年前的旧事,而后渐渐、渐渐地,她就意识朦胧睡过去了。
可她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啊...
秦楼安阖了目心里哀嚎一声。
粉黛见她扶着额头似乎还不想起身,小声问道:“公主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刚才奴婢叫您时..您一直在叫着玦太子的名字...”
秦楼安闻言猛然看向粉黛,粉黛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忙低了头不敢看她。
一种心虚之感也让秦楼安有些不敢去看粉黛,心里暗暗骂了月玦一声后咬牙切齿得说道:“没事,本宫只是梦到他不小心掉进水池子里挣扎不出来,喊人救他而已。”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粉黛抬起来头捋了把额前的碎发,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哪里敢说话。
在粉黛的服侍下秦楼安擦净了身,穿好衣衫裹了厚厚的披风后出了玉华池。
天已经黑了,月色有些晦暗,院里朦朦胧胧似笼着一层薄纱。
一阵凉风拂在面上让秦楼安觉得清醒了几分,这个时辰正是用晚膳的时候,府中四处亮着灯一派通明,连祈慕院处都甚是明亮。
想到适才那个奇怪的梦,秦楼安脸上又热了几分,今晚本来想的是与他一同用膳顺便趁机问清楚为何要将楚妖带进府中的,现下还是暂且搁置吧,她得静一静。
“公主,晚膳已经着人备好了,想来这时已经摆上桌了。”
粉黛提醒她吃饭,秦楼安有些没胃口便摇了摇头。
“本宫不饿,咱们回去吧。另外明日你便通知府中所有人,就说本宫吩咐了,从今以后玦太子就是府中管家,如有不服者,如木江木长泾一样一律赶出公主府。”
粉黛点头应下,便扶着她回了凤栖院。
翌日秦楼安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她已经很久都不曾如此晚才起身了。
经过一夜深思,秦楼安想,俗话说得好,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也是人生肉长,做个那样的梦不也是正常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梦到月玦...是有些奇怪。
她摇了摇系在床头处的铜铃,粉黛听到动静便进来侍奉她穿衣梳洗。
“公主您醒了,国师大人才刚从咱们府出去不久呢。”
“雪子耽?”秦楼安系着颈间琵琶扣的手一顿,问道:“算算时辰这个时候他应是刚下早朝不久吧,他到咱们府上做什么?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粉黛摇头:“国师大人不是来找公主的,是来找玦太子的,说是替皇上送什么西南塘报还是折子的,奴婢不太懂这些,反正国师大人是这么说的。”
西南塘报还是折子?
这些东西焉能随便送出宫?
甚至可以说,除了父皇自己以及父皇亲近的几位心腹大臣,其他人根本没有权力查看。
纵是她也不曾看过几次,且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现下雪子耽肯将塘报与折子送到她府上交给月玦,必是父皇的意思。可父皇又为何要交给月玦?
事涉西南,可谓重事,父皇如此信任他了吗?还是西南出了什么事,让父皇不得不将折子交给他?
她思索之际,粉黛已将她拉到妆台旁打理好了她的妆发,是个简单利落的发髻。
“吩咐下去,一会的午膳安排到祈慕院。”
粉黛闻言点点头应下,将她昨日带着的绕衿拿过来,问道:“奴婢看公主脖子里疤痕已经淡了好多呢,今日可还要带着绕衿?”
秦楼安照着镜子偏头打量,果然已经要淡得看不出来了。想到昨日做的那个梦...这处齿痕竟然又泛起细细的酥痒感。
“带,当然要带。”
秦楼安一把夺过粉黛手中的绕衿缠在自己脖子里,裹得严严实实。
那厢雪子耽尚未回到紫云宫,看着马车角落处半人高的包袱,他抬手打开取出一封塘报。
没想到短短一日光景,月玦便将这些全部看完。
摇晃的马车丝毫不影响雪子耽一封封的翻看塘报,每一封都有月玦飘逸行书所作的批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