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声稍缓了些后,月玦放下掩唇的手,一滴腥红吧嗒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瞬间化作一朵红梅。
“雪子耽...你能不能拿到皇上的符宝大印?”
“符宝大印,你是说皇上的玉玺?”
月玦点点头,见雪子耽微皱着眉宇间带着不解,还有几分为难,他笑道:“放心,我并不是要偷玉玺,只是想让你替我借用一下。”
沉默了片刻后,雪子耽低敛着眸未说话,月玦说道:“你若是不肯,亦无妨,我有几句话要你带给公主。至于成不成,就要看她信不信你了。”
“这是退而求其次之法?”
虽不知他想做甚,雪子耽想了想后,道:“偷用玉玺也不是不可,只是你要告诉我你要做甚。”
“这是自然...咳..”月玦因咳一顿,又道:“不过适才我所说让你寻公主一事,并非退而求其次,无论你肯不肯偷用玉玺,都要给她带几句话...”
雪子耽闻言,盯着低头轻咳的人看了片刻,未几伸手把了他的脉搏。
“你还不至于撑不到她回来,有何遗言,自可亲自说与她。”
“嗯?”月玦抬头,虚弱无力的笑了笑。
“你错了,我要你交代给她的并非遗言,且就当过去的我彻底死了吧...”
说着,他垂眸拈起榻上绽开数朵红梅的信。
“亲昵怀反侧,骨肉还相雠。月扶沧,你送的礼我收下了,我回的礼,你也莫要拒绝才是。”
低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飘进雪子耽耳中,字字清晰,犹如剑刃刻下来的,锋利又汹涌着杀意。
此时城西瑁王府虎踞轩中,已被监禁数天的代衡却似无事人一样坐在上首品茶,代朝祁年轻气盛耐不住性子,围着屋中的香炉团团转。
“父王,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不知转了多少圈,代朝祁停下来站到代衡身前。这些日子他被关在府中,被撤了龙武卫上将一职且不说,最主要的是,他听说谢家出事了。
“急?急有什么用?”代衡扫代朝祁一眼,放下香茶说道:“现在该急的,不应该是秦昊吗?”
虽然现在他被软禁在府中,可秦昊不一样还拿他没办法吗?亦不妨碍他在朝中的耳目。
加之这几日,出了谢家的事,现在又出了蒙括的事,皇上不急,谁又急?
想到这里,代衡神清气爽,忍不住再次端盏。
可还未呷上一口,他便见朱门被人推开,一身着玄衣之人步履轻缓的迈进来。
“长琴先生!”代衡顿时将手中茶盏放下,起身小跑着迎上去,“哎呀,长琴先生,你这数日不来,可教本王好生担心呢!”
“王爷放心,长琴无恙。”
代衡欣慰的点点头,说道:“幸得有先生在,以谢家之事与蒙括之事分了秦昊针对本王的心,为本王起事拖延了些许准备的时间。只是...”
“王爷是在担心,秦昊得谢家之财?”
代衡闻言一怔,未几叹了口气沉沉点头。
想当初他刚被监禁之时,长琴入府见他时便说,他能以要事另秦昊分心,进而为他拖延调兵进入洛河关中之地的时间。
可没想到,长琴竟然把谢家做了他的挡箭牌。
他也没想到,谢白鹤竟然还有后人在世。
可如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得是谢家的钱啊!
“王爷尽管放心,谢家之财,秦昊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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