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安搀扶着杨昭贴着墙朝岔道靠去,她明显察觉到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杨昭身形一僵甚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他的意思是月玦断不会这等听起来就乱七八糟的毒药,事实上那也只是她适才扶杨昭起身时从墙上扣下来的一块泥巴。
悟慧步步逼近,秦楼安笑道:“适才你已经走了三步,再走四步你就会肝肠寸断而死。如果你不信的话尽管可以试试,反正我们也跑不掉了,拉你垫背正好。”
“哼,就这等小伎俩还想骗我?”
悟慧说着腹中兀然有些难受,本就将信将疑的他缓缓收回迈出的脚,听身后的人逐渐靠过来,眼前人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你将解药给我,我告诉你哪条是出去的路,不然我们就同归于尽!”
“我又如何知道你指给我们的路是不是真的?若是你骗我们,拿到解药后反手将我们抓住,那我们又要去找谁喊冤?不如你让人送我们出去,然后我将解药交给他再让他带给你。”
“哼,那我又怎么知道你给我的解药是不是真的?你们若一走了之我又要找谁喊冤?”
秦楼安见身后的人已要追上来了,约莫人不少。
若这些人将他们团团包围,那他们便失了主动之权。而且这等小把戏也骗不了悟慧太久,一旦被他发觉,便彻底走不掉了。
“好,你告诉我们哪条路是对的,我再将解药给你,不然——”秦楼安剑指悟慧:“不然我就先一剑杀了你,身后那些人也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横竖都是死,不如多拉几个陪葬。”
悟慧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左边那条路,秦楼安转身便拖着杨昭朝右边那条岔道跑去,身后悟慧反应过来直往前追,不觉间已跑出四五步。
他猛然收步丝毫不敢动,他只当自己是要毒发身亡了,可过了片刻之后除了腹中有隐隐的难受之感,并未有其他异样,难道是被那公主骗了?
身后的人追上来皆是诧异的打量着悟慧,为首者是空见,他上前来问道:“适才还听有人在这里打斗,这是怎么回事悟慧师叔?”
扮作和尚太久,他们现下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原来姓甚名谁了,干脆仍以寺中辈分相称。
悟慧察觉到自己被人骗后满脸阴鸷狠厉,“不好!”悟慧怒目一瞪抓着空见的衣襟恶狠道:“这条岔道会经过那个地方,速速带着人去追!将那公主与叛徒空严抓回来!”
空见闻言一骇,当即带着人顺着悟慧指着的地方追去。
此时秦楼安与杨昭正躲在一处阴暗狭窄的洞中,适才他们跑了一段后发现那条路特别幽长,似是跑不到头。若一直如此跑下去,悟慧定然会追上来,何况她拖着沉重的玄铁链又搀扶着杨昭,现下已跑不动了。
这处狭窄的洞不知是做什么的,只凿了一丈有余便停了,现下杨昭靠坐在地上正给自己的手臂包扎。守在洞口的秦楼安见他手口并用有些费劲,便蹲下身帮他一把。这时她才发现悟慧那一剑是多狠,杨昭的手臂都要见骨了。
“适才那和尚指的分明是左岔道,你怎的往右边跑,分不清左右?”
看他疼的龇牙咧嘴还有力气和她开玩笑,秦楼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真以为悟慧会给我们指路放我们出去?如果我们听他的话走左边,现下不是死了就是被他抓住了。如今我们虽然没有走出去,但一路上却没碰到什么机关,这至少说明这条路就算不是出去的路,定也不是死路。”
杨昭皱眉一想好像确实如此,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杨昭?”
“虽然你脸上多了道疤,但当时供狱奴时我曾在囚场见过你一面,有些似曾相识之感。那日在斋堂我便知道你当过兵,而且察觉到你与月玦的关系不一般。可我叫你杨昭也只是试探,是你的反应让我完全确定你是杨昭。”
“你...”杨昭盯着眼前的女子,他显然是被人坑了,不禁摇头轻笑:“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确实是杨昭。只不过现在你我都困在这地道中,你纵是杀了我也没什么意义。”
“我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
秦楼安不解她是做了什么让杨昭误会她想杀他,难道是因为她好心帮他包扎?
杨昭愣了愣:“我是东景的将军,现下落在你们西风,焉有不杀之理?”
“东景的将军又如何?你们东景的太子不也在我身边活的好好的吗?”
秦楼安笑了笑:“如今西风东景已然停战,又何必再多无辜杀戮?何况我们以前是敌人,乃因立场不同。如今你我乃同舟之人,立场一致又为何自相残杀?”
她见杨昭依旧不解不信地看着她,干脆喂他颗定心丸好了。
“你身为东景的将军肯救我是因为月玦,那我不肯杀你,同样是因为月玦。如此说,你总该信了吧?”
杨昭沉默片刻,未说他信了还是依旧不肯相信,只审视着她问道:“你与我家太子殿下,到底是何关系?”
到底?秦楼安怔了怔:“那依杨将军之见,我和月玦是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