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赵卓然立刻问。
周鹏程是他最敬重的人,教会了他不少东西,所以他一直叫周鹏程老师,而不是跟别人一样称呼周鹏程的职位。
别说让他去查点东西,就算让他再多做点事情他也是乐意的。
“等下单独跟你说。”周鹏程想了想,没马上开口。
“好的,老师。”
为了让周鹏程住得舒服点,赵卓然前一阵在湘南这边找了一家招待所,请了人仔仔细细收拾过一遍,又换了套新的床铺被褥,就是为了让周鹏程住得更舒服。
可谓是用心了。
周鹏程一路奔波劳顿,到了湘城之后第一时间赶往富源村,看了不少想见的人的脸色。
此时在招待所房间里休息下来,才算是真的休息。
他先是叫了赵卓然。
“我这些年的情况你也知道,我需要你给我查的事情,你应该也能猜到吧?”周鹏程问。
赵卓然点头:“是的。您是不是想让我查一查戈悦的身世?”
“嗯。”周鹏程点头,“这事我想做到心里有数,不过我猜里面多半有不方便曝光的事情,所以你查的时候小心一点去查,尽量不要惊动太多人。”
赵卓然闻言肃然:“是,老师。”
“好了,你出去的时候叫柳寒梅进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赵卓然迟疑了一下,开口:“老师,之前是她负责来湘南这边找人的,戈渊一直就住在清水县她却没有找到,这……可能不是意外。”
柳寒梅是周鹏程的养女,要是戈渊没有认回去,她作为周鹏程唯一的后人自然就能得到周鹏程的所有财产和人脉关系。
可要是戈渊认回去了,就算她还能得点好处,这好处怕是也要大打折扣。
如果说柳寒梅没有在里面摆弄什么心思,赵卓然第一个就不相信。
只是以前柳寒梅装得太好,他竟然也没怎么怀疑过。
“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别多想,去把人叫进来就好。”周鹏程眼神有几分复杂,声音听上去也带了点沧桑的意味。
一个是养女,一个是亲子,谁轻谁重?
“行。”赵卓然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开门出去了。
赵卓然和周鹏程说话的时候,柳寒梅就跟白文成一直等在房门不远处,之所以站得远了一些是为了避嫌。
不然里面的人一出来,还以为他们偷听,那就不好了。
赵卓然一出来,柳寒梅就迎了上去:“卓然,我父亲怎么样?他现在饿不饿,要不我去张罗点饭菜给他老人家送进去吧?”
说着,柳寒梅就要去喊白文成:“文成……”
“我去买饭吧。”赵卓然说道,“老爷子喊你进去,可能有事要跟你说。”
柳寒梅的脸色瞬间一白:“……行,行,我知道了。”
赵卓然深深看了她一眼,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不过老爷子如今就算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他倒是不用瞎操心。
没多说什么,赵卓然轻嗤一声离开了。
柳寒梅看着赵卓然离开的背影,紧紧地咬住嘴唇。
白文成担心地开口:“寒梅,不会有什么事吧?你……之前没做过什么吧?”
“当然没有了。”柳寒梅摇了摇头,垂头失落地说道,“我就是怕老爷子找回了亲生儿子,对我这个养女就不看重了,到时候……不能给你助力,怎么办?”
“我们都是夫妻了,还说这个干什么?”白文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夫妻了,就不在意吗?
柳寒梅心里苦笑,到底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轻轻叩响房门,柳寒梅喊道:“父亲,是我。”
“进来。”
柳寒梅推门进去,周鹏程膝盖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正在喝茶。
见她来了,他抬起略带浑浊的眼睛看过去,那眼神中透出来的锋锐利芒让人恍惚觉得他浑浊的眼中藏着一把刀子。
老而弥坚,就是这个意思。
“父亲,您叫我进来是有事吗?”
“你坐。”周鹏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柳寒梅心里藏着事,不敢坐也不敢不坐,不坐就显得太心虚了。她在椅子上坐下,虚虚地坐了一半,不敢坐实在了。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了。”
“是。”柳寒梅心里一颤。
“前几年我找人的时候,手上一堆事情没处理好,所以找人的事情几乎都是你在安排……寒梅,你有没有在里面动什么手脚?”周鹏程淡淡看向柳寒梅。
他神色淡淡的,但对柳寒梅却是一种极度的压迫,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柳寒梅呼吸一颤,直接就从椅子上往下滑,跪在周鹏程的面前。
膝盖狠狠砸在地上,也表明了柳寒梅的心虚和不安。
“呜呜呜……”
柳寒梅掩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