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上路出发,临行前,王府里最后要忙的琐碎事情还有一大堆。端王妃又打发人过来,送来了之前在秋a时提过的两支极好的人参,菩珠写了致谢函让人送回去。忙得是脚不着地,连口水都来不及喝,终于在天黑之前,将全部的事都处置好了。
月事来的头两天,照例有些腰酸背痛,何况今日又这样一通忙碌。
她在寝堂里给李玄度亮了灯,无事后,打发掉跟前的人,剩骆保在外头等着李玄度。
她上床躺下去,又睡不着觉,闭着眼睛,脑子里还在不停地翻腾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同房就不必说了。等小日子一结束,立刻开始。
先前只是她推三阻四不愿和他同房,反倒将他惹得愈发上心。他对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只要她愿意,他求之不得。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除了这件大事,等到了阙国,等着她的还有另外两件大事。
第一是探察李玄度和阙人的真正想法。这一点,她和皇帝其实不谋而合。
李玄度虽然现在对她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但他到底在想什么,往后打算如何,他从不和她说。她现在也不敢问,怕催逼太急惹他疑心。
第二件事,就是他的表妹李檀芳。
在从骆保口中得知姜氏对李檀芳的评价之后,菩珠心中就开始感到不安了。
能让姜氏都这般认可,说实话……她对自己的信心有点不足了。
但她有另一个决定性的优势,那就是她已经是李玄度的妻。而且现在,不管李玄度心里有没有他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反正他人已上了她的船,看起来也没想下去的意思。
所以,警惕是必要的,但也不必太过妄自菲薄。到时候看看她人,再定后策。
李玄度如他所言那样,天黑后不久,回了。入寝堂后,他让菩珠不必从床上起来,问了几句明日出发准备的事,随即沐浴更衣,上床躺了下去。
“殿下,道观听经如何?”
其实菩珠不希望他去道观。
一天到晚和那些打坐炼丹追求长生的道士混,会有什么前途?万一最后也看破红尘去当道士,那她怎么办?
这次出门,她就特意吩咐骆保,不要给秦王带道家的黄卷经书,随便带几本兵书也比这个强。
李玄度随口道了声尚可,便问她身体吃不吃得消,明天能不能上路。
“能!不能耽误了外祖的寿日。何况,不止殿下想见到他老人家,我也想,简直恨不得明日就插翅飞过去!”
她甜蜜蜜地回答他――莫说只是有点腰酸,就算断了,躺着过去,也不能耽误时间。
“辛苦你了。早些睡吧,明日大早就要起身。”他抱了抱她,柔声道,又继续替她抚揉后腰。
菩珠享着来自他的抚揉,渐渐地,酸胀之感减了不少。她舒服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却还想着昨天的事。
昨天她借着沈皋召自己见面的事由,用将来的孩子向他施压。看他反应,绝对是起了作用。
自己的策略是对的。
她决定趁着气氛好,再提醒他一下。
“殿下,我若说错,你莫怪我。道士那种东西,无事听听就好,玄之又玄。殿下何曾见过人原地飞升,长生不老?日后要是有了孩儿,难不成也教他学你打坐炼丹?”
李玄度笑了笑,唔了一声,继续替她抚揉后腰。
她仿佛有点犯困了,眼睛半睁半闭。
李玄度却渐渐心浮气躁,无法安神。他在想着今日在道观里遇到的事。
他自然相信自己的女人。萧氏的一番话,只是更加证明沈d对她的觊觎之心而已。
但自己人还活着,别的男人便就敢如此盯着她了。
凭的是什么?权力。他曾经天生拥有,所以从未入眼的权力。
而今失了,如同兽入困笼,被拔去了爪牙。同父的兄长仍要取他性命也就罢了,连野心勃勃的下臣,也迫不及待地在一旁窥伺起了他的女人。
李玄度一阵燥热,下床来到案前,倒了一杯水,饮了,放下茶盏,转身要回之时,手不慎一带,茶壶打翻,壶中剩下的水汩汩流出。
“怎的了?”
菩珠今日实在有些乏了,半梦半醒,模模糊糊听到动静,问了一句。
“无事。茶水泼了而已。”
他扶起茶壶,见水已渍湿一片衣袖,道:“衣裳都收起来了吗?我换一件,这件湿了。”
菩珠闭目嗯了声:“地上那口箱子里。明日要上路,剩下的衣裳和杂物都搬出去了,剩这一口,我记得里头有你的里衣。要我替你找吗?”
“不用!”
李玄度走过去。“我自己找,你腰酸,不用起来。”
他打开箱子,俯身找自己的衣裳。
菩珠忍着困意等他回,等了片刻,不见他有动静,打了个哈欠:“殿下你还没找到?好似在我那件红色衣裳的下头,很好找的……”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