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给个说法,难平众怒。”
“皇城的存粮,户部的存银,一个都不能动。”
佟廷俊深望了他一眼,“我刚从文渊阁出来,中原战事很可能出现了反复,对朝廷非常的不利。”
韩文禄:“那怎么办?”
“不是有人出钱出粮了吗?”
“可是...”
“不用担心。”
佟廷俊又望向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让门外的官员自己抉择,告诉他们,原则上户部同意梁王殿下的建议,但这件事需内阁首肯,所以,需要他们自己向内阁争取。”
不愧是文官口中的搅屎棍!
韩文禄立刻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
半晌,佟廷俊依然站在那里望着漫天的大雪,韩文禄万般无奈,只得低声问道:“那下官去处理此事?”
“嗯。”
佟廷俊漫然应了一句,好似刚回过神来。
韩文禄心中虽恨,但也只能照办,看着闹哄哄的人群,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都安静!”
见无用,踏出大门,一把推开了最前面的几人,大声说道,“户部没钱没粮,但是梁王殿下愿意让户部以山东的田亩税作为抵押,给从四品及以下官员每月添补一石粮食和三两银子。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内阁同意才行,所有,你们该清楚自己如何做了吧。”
这句话非常管用,那些闹事的官员立刻安静了,面面相觑。
立刻便有官员吼道:“韩大人说得对!找内阁,跟他们论理!”
另有人接言了:“也是!咱们一起上疏,咱们一起写折子!”
“上疏!上疏!”
紧跟着更多人吼起来了。
一呼百应,户部门前的官员也不排队领俸禄了,蜂拥着跑回各部衙门,写奏章去了。
韩文禄看着依旧站在门前的孔谦,“你不去上疏?”
孔谦在那里沉默了许久,他明白,无论朝廷是以什么名义从贾家拿来这些银子和粮食,最终受益的人都会是梁王贾琦,又想到在河南的所见所闻,一阵黯然。
“无能啊!”
从文渊阁出来,李守中心中憋屈的很,禁不住仰天长叹,朝廷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比外面那些官员更加了解,全靠一点老底在支撑,或许内务府那边还能挤出点来,都怪吴邦佐,只想军方快速平定战乱,却不管官员,最终不还是同意了贾琦的建议,这么一来不仅招来四品以上高官的不满,更是让贾琦借此机会赢得了底层官员的拥护。
还有,他对于牧邵勋之死充满了怀疑,特别是锐士营屠戮了整个大相国寺,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贾琦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内阁刚商议好再次向贾家借钱借粮之时,贾琦已经回到了府中,贾琦心中烦躁,他慢慢走到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昨日发生的种种事情使他心力憔悴,无数人指责他冷血无情,无论是贾家商会还是各处情报据点,大量的贾家家生子被裁换掉,一些问题严重或者说不清的人直接被处理掉了,再加上东府,共有两百余人被亲兵给押到军营秘密处理了,近千人遭到牵连,他们都失去了往日人人羡慕的差事,等朝廷打败了鞑靼人,他们将被送到城外的庄园劳作,以后不可能再走出庄园。
对于贾珍的处理,贾琦最终没有接受贾赦的建议,黛玉的一番话提醒了自己,贾敬的衣钵总要有人传承,想了想,便让他在清虚观出了家,入了道教,至于贾蓉包庇秦氏的事情,贾琦从贾赦口中得知其只是对秦氏与外界书信往来睁一眼闭一眼,并不知道内情,也就没有去处罚他,待过几日秦氏死后,废太子与贾家的瓜葛烟消云散。
在搜寻牧邵勋尸体的时候,蒋一铭他们发现了通往外界的密道,当士卒追过去时,只看到了韩世贵和几名亲兵的尸体,至于刘世安则失去了踪迹。
南安郡王等几家的家眷被送往了河间府,说不定还能有用,毕竟这几家还有亲属在外任职。
贾琦并没有将刘藻领兵攻入湖广的事情告诉贾赦,因为贾赦行事太激进了,就比如内城粮库一事,他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而是觉得粮库被毁对贾家有利,并没有将从贾蔷口中得来的消息告诉李彦敬,提醒他注意。
“二爷,蓟州镇传来了消息。”
书房的门开着,贾福禀报一声便走了进来。
“说。”
“鞑靼人昨夜趁着风雪袭击了石门镇的哨营,好在西宁侯有所准备,不过还是折损了数千人马。”
“嗯。”
贾琦点了点头,望向他问道:“山海关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山海关闭关了,已经联系上了北翼城的密谍,想来很快就有确切消息传来了。”
“辽东都司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
贾琦停了一下,又问道:“关于昨日的事情,他们有何反应?”
贾福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