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歇这话问得歹毒,显然刻意引得人往歪处想。
盛香桥微微一笑道:“”这满座听故事的,看来只有沈小姐你思路清澈,想到了关节处……我当时的确在,幸好有表哥随行,只旁观了个热闹。你们也知我表哥武艺高强,手下个个都是战场厮杀,百步夺人首级的枭将。那贼人头子没等挨近马车了,就被我表哥一刀斩断了手掌。哎呀呀,那血淋淋的场面别说了,我现在想一想都觉得心惊腿软呢。”
成表哥已经跟她耳提面命了,绝对不许对外说出她砍人手掌的事情。
毕竟她是闺阁里的姑娘,下手这么狠,以后夫君知道了,是会腿软的,所以这类事情一律都推到他这个做表哥的身上就成了。
知晚为了能够早点出门,既然一切都乖乖的听表哥的,在众位小姐面前,白着小脸儿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一般,眼圈差一点就红了。
不过看沈家母女的反应,她心里倒是更笃定这幕后的黑手为谁了。
看来这沈氏母女都不清白,一起想出了这歹毒之计。他们母女俩也许不知。表哥一路顺藤摸瓜,早已经逮到了那个做中人的拐子。
拐子虽然不知来找他的人为谁,可是成天复派人绑了他,偷偷在街上看到了那沈家管事跟侄儿说话时,便一眼认出了管家的侄子就是寻他之人。
至此认定了元凶,那么以后的事情也好办了,表哥说她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的跟小姐在一起吃茶交际就是了。
盛香桥说的这件事,引得小姐们连连惊叹。不过成小将军的确是本事高强。盛香桥出门时有如此武艺高强的表哥随行,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茶会结束之后,沈氏有些坐不住了,想着要赶紧运作一番,最好买通了刑司监狱的人,赶紧将那几个贼人弄死。
就算盛家人真的有线索告状,她也不怕。她夫君深耕朝野这么多年,难道还怕一个倒台的盛家?再说盛宣禾当初死得那么蹊跷,盛家人不也窝囊忍了下来吗?
想到这,沈夫人渐渐有了底气。说到底,她就是觉得盛家软弱可欺,才会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的!
可是就在茶会的第二天,京城里发生了一桩意外,那几个冒充官兵的贼人在移交给官府送入京城的路上突然跑脱了。
恰好沈氏带着女儿出门准备参加永定国公府的诗社。
而她们惯走的那条街因为不挨市集,车马不多,当时也就是沈家那一辆马车而已。
斜街里突然蹿跳出了三个带镣铐,夺了刀的贼人。好巧不巧,他们红着眼径直冲向沈家的马车,飞快地爬上了马车。
那三个亡命之徒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只用刀架在沈家母女的脖子上,逼迫着车夫改道驾车出城。
可是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士兵拦截不肯放凶徒出城。
其中一个凶徒逼急了,愣是在那沈家小姐娇嫩嫩的脸蛋上划了一刀,疼得沈芳歇哇哇直叫,鲜血淋漓。
这时凶徒再逼迫着官兵开门,当城门被放开时,那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这等闹事劫人的凶案,压根避不得人,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正在诗社里的一众小姐们迟迟等不来沈家小姐,随后便知道沈小姐已经被凶徒劫走的事情。
国公府的七小姐当时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沈芳熙是她未来的五嫂嫂,如今被几个采花的贼人劫走,就算最后毫发无损,那名声也臭了,这样岂不是连累了国公府?
国公夫人也是脸色紧绷,急匆匆地去寻国公和太夫人商量去了。
一时间众人也猜测到了这其中的关联,可不好在国公府里说着沈小姐的闲话,便一个个主动请辞而去。
待出了门口,夫人小姐们都一个个迫不及待地与相熟的人小声议论。
那沈芳歇自从寻了国公府这门好亲事后,没少在人前炫耀,言语间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她糟了劫难,居然是捡拾笑话的多,同情怜悯的少,可无论什么态度,众家小姐的一致结论都是她的这门亲事悬了。
直到进了马车里,凝烟才疑惑的问:“小姐,你说那贼人怎么会逃脱了呢?之前因为河埠头的案子,成将军就受了连累,总是被刑司叫去协同查案。现在沈家母女遇劫,到时候成将军不是又要受牵连?”
知晚坦然说道:“那些贼人已经被审出是穿了兵皮子,就证明有人假冒官差行事。而且表哥说了,他们的官兵在河埠头有人犯案时,全都在营压根没人出去。这就证明,先前就有人刻意构陷表哥所在的秦家军,故意穿了秦家军的兵服犯事,还特意让人看见并留下活口,行得就是栽赃陷害之举。这次,兵营跟刑司老早就做了交接,只不过帮忙协同刑司将人押送回来而已。那贼人现在逃脱了,也跟表哥无关。”
朝堂上的事情,比府宅里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更要暗潮汹涌。此番秦家军崛起,应该碍了人眼,所以有人便闹出河埠头劫掠民女的事情,来给秦家军泼脏水。
幸好沈夫人又搞出了这样一桩事情来,正好顺理成章地证明了秦家军的清白,证实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