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后一个女人,所图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罢了,何谈什么宗室人人不安。”
“人的野心会慢慢成长的。”沈秀再度说道,“关键是贾后暴虐如此,难道不该被废吗?人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否则就是鼓励他继续犯错。太子贤行,天下皆知。天子仁孝,天下也是人人皆知。可仁孝的太子落得什么下场?暴虐的贾后若是继续坐在皇后之位,这天下人的道德观又该如何变化?天下人心如何作想?作乱的犯错的不受惩罚,仁孝的却横遭惨祸。张公,朝廷三公协助天子治理天下,而天下之事最重莫过风化二字。若是天下人人都学贾后,人人都不想当太子这种好人,这天下还如何运转,这世道该是何等之乱。只要赵王能录尚书事,重立庶人皇甫煜之子皇甫臧为皇太孙,废那贾后,无非就是两个黄门宦者之事。”
“可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是一国之主。她是主,我们是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今日可以废贾后,行日便可以废天子,后日便可以父子相残。沈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无论你如何舌如巧簧,我是不可能答应让赵王录尚书事的。”
“张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沈秀脸色一冷,语气转寒,“今日张公不助赵王殿下,便是助那贾后,还望张公三思而后行。”
“竖子焉敢如此!”张桦听闻沈秀此言勃然大怒须发俱张道,“只要我张桦还有一口气在,便容得不你们如此犯上作乱。”
“哼。张公,若是改日刀斧加身,莫怪沈秀我没有提前告知于你。”沈秀豁然起立,深深看了张桦一眼,便不再言语,转身拂袖离去。
“啪!”张桦狠狠地将一个茶杯摔落在地面之上,看着沈秀的背影气道:“这琅琊小吏果然要祸乱朝廷,只恨当年没有斩杀此僚,乃至遗祸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