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许多东西,其中就有大量阵前要用到的药材物资。但武媚娘已是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加之苏怜清可是“精通医毒”的大行家,因此这档子事便落在了苏怜清的身上。
现在看来,她将这项使命完成的还算不错,运来了大量的可用药材。首战失利伤兵满营,这些东西刚好一解军中燃眉之急。
粮饷和医药都得到了及时良好的补充,大非川军营里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济,众将士都安心了许多并深受鼓舞。
交割了物资,长孙涣便到中军帅帐里来面见秦慕白。
“属下长孙涣,拜见秦少帅!”单膝下拜抱拳施礼,长孙涣一丝不苟。
“不必多礼。”秦慕白说道,“长孙涣,所幸你千里迢迢不辞劳苦,及时送来这许多粮饷,真如雪中送炭一般。本帅,代全体将士感谢你。”
“少帅何需言谢?属下只是履行职责罢了!”长孙涣低眉顺目十分客气,答话更是小心翼翼,“再者,属下现在已是关西军的一员。所作所为,既是为了同袍兄弟,也是为了自己。”
秦慕白嘴角轻扬一扬,似笑非笑。
长孙涣心里一堵,不知道秦慕白这个表情是个什么意思,都不敢乱说话了。
“你远来辛苦,先去好生歇息。我派人给你安排好了住所,再差谴几个麻利的火头卒子任你差谴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再有何要求,你直接对他们说就是了。”秦慕白说道。
长孙涣心里左右别扭,听秦慕白这话,一是在下逐客令了不想再与他废话,二来,他显然是把自己当作“客人”一样的在招待,还派人跟在身边小心提防。
想归想,初来乍道的长孙涣不敢有半句废话,谢过了秦慕白,便告辞而走。
“来了个大刺头。”秦慕白面露冷笑的暗自寻思,“长孙无忌这一招棋走得精妙,派个儿子来大非川厮混,既可以打听到我的一举一动,又能跟我套近乎以显示他的博大胸襟,为日后做下铺垫。长孙涣这个绣花枕头,也就只配在京城里舞枪弄棒吓唬人,哪里会打仗?来了,反而是个累赘。我得找个借口将他弄回到兰州去才行,让江夏王李道宗帮我看牢他……”
这时,帐外一阵喧哗吵闹,打断了秦慕白的寻思。
“喂,秦慕白,老娘来啦!——咦,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小卒子,连老娘都不认识吗?居然敢挡我!”
“大胆泼妇,军机重地不得喧哗!否则军法严惩!”
秦慕白不禁哑然失笑,“又来一个更大的刺头!”
“让她进来。”
苏怜清火喇喇的冲进来,见到秦慕白就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多日不见了秦慕白,你还没死呢!——咦,你这漂亮的白脸蛋上挂彩了呀!”
“你这张泼嘴,还是这般口无遮拦。”秦慕白笑道,“怎么是你带的商队?”
“不是老娘,还能是谁?”苏怜清说道,“东家的肚子渐渐大起来了,只能在家安心养胎,余下的小娘们管家干不来这些医药的活儿,也打不好军队的交道,当然只能是老娘出马,肩挑重任了!”
“来得正好。”秦慕白心中一亮,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将她唤到近前,低声道,“我还正有一件事情,要请你这毒娘子帮忙!”
“好说!——但我有条件!”苏怜清诡谲的笑道。
“呵,还敢跟我谈条件了?”秦慕白不禁笑道,“说来听听?”
“你要老娘帮你干什么,都行。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苏怜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毫不客气的道,“我家男人,居然在临出征时说不要我了,让我另找男人出嫁。你得帮我把他弄回来。”
“你家……男人?”秦慕白不禁哑然失笑,“谁呀?我认识吗?”
“嘁!少在老娘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苏怜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就点破事,还有你不知道的?”
“哦,你是说……黑子啊!”秦慕白呵呵的打趣笑道,“他倒是听我的话。但是你们这等男女之事,我可能就管不来了。常言道清官难道家务事啊,不是么?”
“呸!少跟老娘油嘴滑舌,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可不是什么清官!”苏怜清恼火的道,“一句话,帮还是不帮,干脆点!”
“帮!”
“成交!”
“来人,将那几个中毒病倒的吐蕃人,抬一个到这里来。”秦慕白下了令,然后对苏怜清道,“你帮我诊断清楚,他是中的什么毒,要如何解?”
苏怜清不屑的撇了撇嘴,“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做交易了,传将出去真是有损我妖蝎夫人的赫赫威名!”
“什么意思啊?”秦慕白不解的问道。
“我还以为你让我潜伏到吐蕃大营,去暗杀哪个主将元帅呢,原来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苏怜清笑得有几分放肆又狂妄了,说道:“这就好比,有两个小顽童打架,其中一个打输了,便哭着喊着来请你这个大元帅,率十万大军去帮忙——就是这意思!”
“……”秦慕白直接无语,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