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交厚不妨,然其中细故,殿下可也知晓?如若不知,又这般饮酒作乐,岂非有些不妥?”
李全寿抿着嘴先赞了一句,“有崔侍讲在旁时时提醒,实乃孤之幸事。。。。。。。。。”
崔适连忙在马上作揖,道了声不敢,但李全寿却是笑着摆了摆手,话锋一转,“孤与柱国岂止相交甚厚,柱国与孤实是亦师亦友,当初景王府中。。。。。。。。。其人孤深知之,其此举定然自有道理,不须追问,孤即没误了朝廷大事,那孤与其叙叙私交又有何妨?”
“孤虽贵为皇子,然却总觉不如当初在景王府时自在,赵柱国这等说得上话的景王府故人现在越发的少了,见了面也都诚惶诚恐,都变了磕头虫,实在没意思的紧,还是赵柱国。。。。。。。
那些大臣们也是杞人忧天,什么事都要拐着弯去想,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又怎能收天下之心。。。。。。。。。”
“殿下英明。。。。。。。。。不过回京之后,还请殿下慎言才是。”崔适满脸正容,心里也颇多无奈,皇子殿下说的话听似在理,但世间之事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不过他也知道,殿下这只不过是发些牢骚,并不能太过当真,不过对于那得胜伯赵石在殿下心目中的分量,还是有些吃惊。
在金国听多了也见多了领兵大将的跋扈骄横,他对于大秦武将的理解就有些偏差,当初在草原初见那赵石,他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一个大秦的将军会跑到苦寒的草原上去顶风冒雪,还在那么短的时日内,在草原上闯出一番名声,用奇人称之也是不为过的。
但随行一路,他也没发觉此人有什么非凡之处,那时以他的身份,也没什么与那位皇帝宠臣深谈的机会,加之那人是武将,对文人好似也没什么礼贤下士的心思,总给人以冰冷难以接近的感觉,到是那赵光,在那赵石身前圆转自如,很是能说上几句。
后来他多少有些后悔,不该那般谨慎,想来大秦和金国也差不多,结交有兵权的领兵大将有说不出的好处,后来在户部任职,才明白想的差了,文武殊途几个字,并非只是书生之谈,汉家的天下,与那女真毕竟不同。
崔氏没落至今,许多东西都得靠子弟揣摩,家学渊博这一句是谈不上了,不过能在皇子身边当个侍讲,对他来说也是个大际遇,每每再听旁人谈起功劳日著的那位新晋得胜伯,他也没了多少羡慕,自忖若予他些时日,定然也能光耀门楣,无需羡慕他人。
但这次来长安县,见皇子殿下与其人把酒言欢,谈笑无忌的样子,心中除了几许妒意之外,也只能叹一声,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还真是比不来,当年那带着一身风雪,姗姗而回的少年,现在却只能远远观之,轻易近前不得了。。。。。。。。。。
心里叹息了一声,崔适继续道:“各部蜀中诸司皆在筹建,荐官之事蔚然成风,不如。。。。。。。”
这就是正事了,李全寿想了想,缓缓摇头,“荐官只为一时,其后汰者必多,不必跟着掺和,回去之后,拟个奏折,就说。。。。。。。荐官良莠不齐,其间更多钻营之人,不堪驱使,朝廷虽大开门路,然无德无才之人怎得入内,可设一处,改为选官,选官皆为流外,不得入品,任期两年,由吏部考评,有才干者,转正官,可入品级,无才者贬之。。。。。。。。”
崔适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不由插言道:“殿下,臣觉不妥。”
“哦?”
崔适肃然道:“殿下应知,此等荐官皆出京中权贵门下,据臣所知,已保有县令两人,县丞十余,县尉。。。。。。。。”
“县令县丞多为幕僚之属,县尉多出兵部诸位大人旧部,殿下冒然上书,岂不成众矢之的。。。。。。。。”
李全寿听了,却是嘻嘻一笑,不以为意的道:“总听人说,打天下易,坐天下难,今日方能觉出一二,还没怎的,就都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也不怕国法森严,掉了自家的脑袋。。。。。。。
不妨事,别说只一封奏折,即便是当庭倡议,也不怕这些争食的,县令?也亏他们敢琢磨,一些不第的酸才,只能入幕于人,还想一步登天?放心,此事就算孤不说,难道父皇就没个思量?朝廷那许多重臣就眼睁睁看着?
一群红眼兔子,还是赵柱国有心,偌大的地方打下来,转头就奉旨回京,这才是明智之举。。。。。。。。若要跟他们去争去抢,孤成了什么?崔侍讲,你这见识可是短了。”
崔适脸上一红,垂下头去,不过还是不打算改口,要知,按照殿下所言,那些荐官就都成了流外之官,也就是常说的吏,不入正式品级,也就是说,有了官俸,却无官身,相当于官府聘用的一些人,是官府中最下层的一群人,俗称小吏的便是,和正官相差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奏折一上去,阻了人前程不说,还打了荐举之人的脸,得罪的人更非一个半个,这些日子,长安城里一些人已经开始在摆酒设宴,款待亲朋好友,几乎就等着朝廷官书下来,赴任去了,一旦知道自己这官儿帽因为人家一句话飞了,那还了得?
“殿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