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烈朝旁边伸了伸手,刀雷立即上前一步将自己的配刀放在了贺光烈手上。
贺光烈拔出配刀看了看刀刃,又重重合上,配刀发出了兵器的铿锵之声,贺光烈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敬,用不屑的语气道:“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到底是哪个孙子!”
贺光烈虽然没有动用武力,但是此刻却毫不掩饰自己浑身的杀气和戾气,他是在战场上用血肉之躯厮杀过的将领,释放威压的时候气势自然十分惊人,杨敬身为一个文官第一次正面对上这样的对手,吓得脸色一白,扛不住压力后退了一步。
“你!贺光烈!你敢抗命!”杨敬色厉内荏地道。
贺光烈轻蔑地道:“抗命?老子抗谁的命了?陛下下旨了吗?”
杨敬怒道:“是陈大人下的命令!陈大人身为东临督抚,难道没有处置一个叛贼的资格?你这是以下犯上!”
贺光烈冷笑道:“陈大人?他还真没这个资格!老子上阵杀敌守卫疆土的时候,他在哪里?你们这帮只会争权夺利排除异己的蛆虫,平日里就想着怎么打压自己人,敌人一来跑得比兔子还快,污蔑老子是叛贼?我看他才是叛贼!”
杨敬气得不行,后退一步,对着下属下令:“给我把贺光烈抓起来。”
贺光烈站在上面嘲讽地看着他们,漫不经心地掂了掂手里的刀。
杨敬来人的人被贺光烈的气势所慑,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杨敬气得大骂:“废物!”可是他自己也不敢上前,上次在县衙地牢里,他被贺光烈揍了一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肉痛。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五皇子到来。
五皇子这几日已经是焦头烂额。潘景峰虽然如他所愿的倒台了,这几年六皇子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势力一夕之间覆灭,但是文登营却并没有如五皇子所期望的那样被他掌控,而是落入了谭盛同,胡广等几位文登营的将领手中。这些将领们在军中根基深厚,不是扳倒一两个就能改变局势的,无论是五皇子还是皇帝都没有办法在现在将这些家族连根拔起。
于此同时,五皇子手里的即墨营也在这次各方势力的较量中有些动荡,他开始疑心即墨营中也潜伏了别的势力的人,所以最近在忙着整顿,连文登营那边都没有空去找麻烦。
偏偏在这个时候,陈闳开始发作贺光烈。
其实在得知杨敬带人来了的时候,贺光烈第一时间派了属下去找五皇子,然后才悠哉悠哉地出去门口会杨敬。
贺光烈的人是这么跟五皇子说的:“殿下,陈闳为了扳倒我家大人冤枉他通敌叛国,听杨大人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怀疑我们家大人在来往京城和掖州之间的时候利用便利给大骥国传递消息。从京城到掖州这条路是借用了殿下您和安家的势力才打通的,我家大人怕因为这件事牵连到殿下您,所以让小的来向您禀报一声,让您早做防备,不要着了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的道。另外,经陈大人这么一闹腾,掖州的生意,以后怕是也不能再继续了。”
五皇子听完之后脸色铁青。
薛行衣这几日在帮五皇子整顿即墨营,正好有事来向五皇子禀报。
五皇子便问薛行衣:“陈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行衣垂眸道:“任何人行事都有立场,殿下可能看出来陈大人的立场?”
五皇子不由得皱眉:“陈闳的立场?他不是我父皇的人吗?”
薛行衣眼神无波无澜:“殿下可知为何我们没有拿下文登营?”
听薛行衣提到这里,五皇子的脸色更加难看,“是我忽略了谭盛同这些人!”
薛行衣摇了摇头:“登州,文登,即墨三营,无论那一营势力都是盘根错节,并非仅仅是登州营如此。殿下您这次是输在了孤立无援上。”
薛行衣的话令五皇子脸色一变:“孤立无援……”
“臣也是陛下派来辅佐殿下的,对臣来说先对文登营下手还是先对登州营下手是看形势而为之,臣不会忘记臣的最终职责是协助殿下统一三营的兵力。而陈闳至始至终紧咬着登州营不放,却选择对文登营视而不见。这次三营大比如果有陈闳援手,殿下未必会失去掌控文登营的机会,但是陈大人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贺大人发作。陈闳他当真是陛下的人吗?”薛行衣用冷静的语气说出了令五皇子无比震惊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陈闳他效忠的不是我父皇?”五皇子不敢置信。
薛行衣想了想,说道:“陈大人或许是效忠陛下的,但是在效忠陛下之余他也可以有自己的立场。”
五皇子眉头紧锁,半响才道:“难不成陈闳也是站的老六那队?可是这样的话他为何会把女儿嫁到我府上?”
薛行衣没有说话。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它变会自觉地发芽破土。
五皇想了许久,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咬牙道:“不对,陈氏只是侧妃!他若是真的打算一心跟我,就不会断了陈氏子嗣只为她谋一个侧妃之位了!换句话说,陈氏已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