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的这个人是个只说真话的人,那么他便会指向那扇死门,因为他知道另一个守门人是说谎话的,另一个人只说谎话,所以他的答案必然是假的,错的,于是指向死门,你看,说实话的人果然说的是实话,对不对?”
李泰懵懂点头。
李素接着道:“如果问到的是那个只说谎话的人呢?他也只能指向死门,因为这个问题同样不是问的他,他知道另一个人是只说真话的,按理他应该指向生门,可被问到的人只说谎话呀,怎么可能说真话呢?所以,他指向的也只能是死门。”
李素顿了顿,笑道:“两个守门人的答案一样,都是指向死门,那么,另一扇没人指的门就是正确答案了,这位被困的智者只需要打开另一扇生门,从容离去便可。殿下,这个答案你想明白了吗?”
李泰的神情先是不解,疑惑,然后懵懂,似懂非懂,李素详细解释之后,最后恍然大悟,神色却依然兴奋激动。
李素神情淡然,这道题说容易确实不容易,它当时难倒了整个大殿的人,今日还给自己创收了三千贯,这就是这道题的威力。
说难其实也不难,简单的说,一句话可以解释,“负负得正,双重否定便是肯定”,典型的逻辑怪圈,脑子清醒一点便可穿透迷雾,豁然开朗。
“泰明白了!明白了!是耶?非耶?虚耶?实耶?一切皆是梦幻泡影,算定了人心,自可破除迷障!”
说完李泰忽然站起身,朝李素长长一礼:“一言之师,泰终生受益,谢子正兄赐教。”
李素淡淡笑道:“殿下不必多礼,我呢,是收钱办事,如今银货两讫,从此两清,什么赐教啊,受益啊,都是些虚妄的说法。你就当花钱从我这里买了一样东西,东西呢,我已经卖给你了,嗯,记得给钱哦,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皇子王爷,派人到你家围墙上刷红油漆去。”
李泰认真地道:“子正兄谦虚了,这个答案我想了几天几夜仍不得,没想到问题竟然能这样问,看似简单的一个答案,实则算尽了世道人心,子正兄,此题是你所出,由此看来,子正兄盛名无虚,若非心智高绝而近妖之辈,断然想不出这样的难题,也想不出如此奇妙的答案,泰今日对子正兄真是心服口服了。”
李素一滞,接着眼神不善地瞥了他一眼。
你才近妖,你全家都妖。
银货两讫,两人的目的都达到了,李素与李泰之间又没什么太多共同语言,当初对付太子时大家情投意合,可是如今太子倒了,二人的同盟蜜月期已过,感情早已破裂,貌合神离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聊什么话题都没意思,于是李素便想端茶送客。
无奈这个年代没有端茶送客的规矩,李素当着死胖子的面端了几次茶杯,仍被死胖子彻底无视,得到答案了,这圆滚滚的家伙还死赖着不肯走,难道觉得一下送出去三千贯有点肉疼,打算在李家蹭一顿饭捞回点损失?
“呃,殿下,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哈哈哈啊……”李素没话找话,找的话题让场面愈发尴尬。
李泰倒安之若怡,跪坐在李素对面,仍不停地击节赞叹,看来李素出的难题和给出的答案已彻底征服了胖子的芳心,再这样发展下去,……死胖子很有可能暗恋上他,必须把这种苗头掐死在摇篮中!
李素正打算找个有营养点的话题,打断胖子击节赞叹的思路,谁知李泰却抢先开口了。
“子正兄,自太子承乾被流放后,距今已数月,期间有朝臣上疏,请父皇考虑立新太子之事,可父皇却置而不闻,毫无表示,子正兄,你觉得父皇会不会……仍对太子承乾没死心?该不会数年之后再赦免了李承乾的罪,将他重新立为太子吧?”李泰忐忑不安地道。
李素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殿下,这种事,你该问你府中的幕僚谋士才对,问我作甚?我被陛下罢官除爵,至今还是一介草民白身呢,可不敢掺和朝堂之事。”
李泰不满地瞪着他:“子正兄何必敷衍我?天下人都清楚,你的罢官除爵只是父皇做做样子罢了,这次和亲的麻烦被你解决了,恢复官爵是迟早的事,父皇只是在敲打拿捏你而已,但这个问题我必须要问,你也必须要说,别忘了,李承乾可是你我一起推下去的,他若被父皇重新立为太子,便是你我的末日了。”
李素叹道:“殿下实在多虑了,李承乾犯的可是谋反大罪,陛下立谁都不可能再立他了,一个谋反的太子,若轻易原谅他,甚至将他重新立为太子,陛下如何向天下人交代?这岂不是间接怂恿天下人造你李家的反么?反正谋反事败也能被原谅的,李承乾就是个例子,你父皇非昏庸之君,断然不会做此昏聩的决定,所以,未来的大唐太子绝不可能是李承乾。”
李泰闻言顿时放了心,释然笑道:“我府里的幕僚谋士们也都是这么说,不过我总是不太相信他们的话,毕竟,圣心难测呀,今日子正兄亦如斯言,泰彻底放心了。”
再次露出傲然睥睨之色,李泰笑道:“若李承乾不可能当太子,那么,父皇诸皇子里面,唯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人,舍我其谁?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