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之和朱起前脚刚离开,马九后脚就进入议事厅。
云柳和熙儿相继离开宣府后,情报这一块沈溪暂时交由马九来打理。
不过马九没有动用云柳创立的情报系统,而是直接调用宣府总兵和大同总兵管辖的军中斥候,有针对性地获取情报。
马九向沈溪禀报:“已经查清楚了,刘瑾自京师送信至宣府,直入巡抚衙门,这次宴请可能与此有关。”
以马九的能力,无法往宣府巡抚衙门渗透,很多事只能根据收集到的情报进行推测,沈溪不求马九做出多大成绩,只求不闭目塞听便可。毕竟搞情报,云柳更有经验,云柳从小就被玉娘调教,对于获取情报积累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沈溪继续摆弄沙盘,随口道:“早就料到了,张文冕和江栎唯早有杀我之心,否则风尘仆仆赶来宣府,只为贪财?估计长时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准备设计诓我出去……”
马九紧张地问道:“大人,是否派人将隐患清除?”
“怎么个清除法?”沈溪抬头问道。
马九支支吾吾:“就是……派人去巡抚衙门搞破坏,发出警告……”
沈溪摇了摇头:“不需要特意做什么,只要我这边坚持不出总督府便可,料想张文冕很快就会回京,这次只想做最后一击,可惜他低估了我的戒备心理……现在他应该更关心宁夏镇危机,就算那里的藩王和勋贵没什么动作,但刘瑾派去宁夏那几位已闹得民怨沸腾,官逼民反是迟早的事情。”
马九道:“可是……大人,毕竟有人要对您不利!”
沈溪笑着挥了挥手:“这世上对我不利的人多了,我岂能一一计较?记得把守好总督府衙门,按照我说的分成明暗哨,重要区域加派人手,防止有人蓄意纵火和在井水中下毒……这些事交给你做,我放心!”
之前马九一直负责操练兵马,比如训练火枪手和炮手,现在沈溪把情报工作交到他手上,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沈溪道:“我写了几封家书,稍后你派人把信送回京城,虽然走驿路,但不能完全相信驿站的人,京城局势复杂多变,派一些值得信赖的弟兄送信!”
“是!”
马九拱手领命,然后退下。
……
……
杨武派文祥晋宴请沈溪,结果他这头把什么都准备好了,沈溪却不来赴宴。
张文冕和江栎唯准备了大批人马刺杀沈溪,兴师动众的结果却是徒劳无功,这让张文冕大为光火。
当晚回到巡抚衙门,张文冕又是斥责,又是冷嘲热讽,杨武黑着脸一语不发,心头却把狗仗人势的张文冕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张文冕发泄一通,气呼呼地坐下,喝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结果姓沈的小子却龟缩在总督府衙门不出来……不会是他提前得到风声,才选择避而不见吧?会不会是杨大人手下泄露了消息?”
“唉……”
杨武叹息道:“在下只负责请人,一切都按照张先生吩咐行事。因不参与具体动手,本官并未曾跟手下讲明,只以为是普通宴席,如何个泄露法?”
张文冕脸色很不好看,刺杀没成功,意味着没完成刘瑾交托的任务。
如今刘瑾最在意、务必除之而后快的人是沈溪,只有沈溪死去,他在朝中才没有对手,掌控九边兵马笃实手中权力才有希望。
这会儿最失望的要数江栎唯,之前江栎唯亲自带人到酒楼周围埋伏,可惜却扑了个空,而张文冕已定下归期,看来刺杀沈溪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
江栎唯不甘心地问道:“炎光兄,是否还有其他行刺计划?”
“计划当然有,但我这里没时间执行了!”
张文冕遗憾地道,“事关重大,我必须回京跟公公当面说清楚,否则不放心。至于没完成的差事……就交给顾严你和杨大人了!”
杨武听到这话不由摇头苦笑,自己这个巡抚就好像刘瑾豢养的一条狗,张文冕即便离开也要留个人继续对他指手画脚。
堂堂一地军政首脑,要被个武夫调遣,杨武想想都觉得难受。
江栎唯问道:“炎光兄几时回京?”
“这可不好说!”
张文冕防备地看了杨武一眼,道,“为防止出发时间泄露,被人所乘,还是保密为好!若被沈之厚知晓,未必会让我平安回京!”
杨武心生不屑,你不过就是个落第秀才,侥幸攀上刘瑾的高枝,离开刘瑾,你什么都不是!
江栎唯却两眼放光。在他看来,张文冕回京而他留在宣府这边,其实是一种比较稳妥的安排,如此一来,既能把刺杀沈溪的计划进行下去,还能继续敲诈地方官,他再怎么落魄也是锦衣卫镇抚,名义上的天子亲军,司礼监掌印刘瑾刘公公跟前的人,这些个地方官还不得好好巴结?
如此一来,他也能享受到张文冕以前的待遇,狠狠地捞上一笔。
杨武面露难色,道:“张先生,很多事实非人力能控制,刺杀沈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