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啊!
『……』
北宫玉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点难以接受。
而此时,张启功已将有关于萧鸾躲藏在魏国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弘润。
听到这个消息,哪怕是以慵懒姿势侧躺在炕榻上的赵弘润,脸上的神色亦被凝重所取代,皱着眉头问道:“卫国?将军?……此事属实么,北宫玉?”
此时北宫玉仍在纠结于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工作态度,冷不丁听到询问吓了一跳,连忙补充解释道:“是……是的,太子殿下。前两年,待韩国军队从卫国境内撤离后,卫公子瑜急需一笔钱重建被韩军摧毁的城池。当时萧鸾自认卫人,自称是常年在齐国经商的商贾,捐赠了一笔钱物,得到了类比都尉的职位。……这两年,萧鸾一边打通关节,一边扩充兵卒,据在下估测,麾下已有不低于四千兵力的军队。”
“四千军队……确实快称得上将军了。”
赵弘润皱着眉头喃喃说道。
平心而论,区区四千军队,在魏国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后者如今拥有最起码四十万可用于征战的兵马,问题在于那个「卫国将领」的身份。
除非魏国拿出确实的证据,揭穿萧鸾的假身份,否则,无缘无故叫卫国交出本国的一名将领,这已经不足以用「羞辱」二字来形容。
更要紧的是,北宫玉还不清楚萧鸾在卫国的化名,以及确切的军职,他只是在以往零星听萧鸾提过几句而已。
“在下估计应该在「顿丘」、「平邑」这一带,近两年,在下筹集的钱款,大多都是受命运到顿丘、平邑一带。”北宫玉猜测道。
赵弘润托着下巴沉思着。
说实话,顺着北宫玉提供的线索想要查到萧鸾,这其实已经不难,问题在于,假若萧鸾此时就在一座卫军的军营中,而且还是军中的将领,那么,他要如何才能将萧鸾抓获呢?难不成,直接闯到那座军营中拿人?
这可是一个对卫国相当不友好的行为。
“你二人对此有何主意?”赵弘润询问道。
只见张启功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太子殿下,臣建议北宫大人押送高贤侯吕歆那几艘装满钱款的船只前往卫国,引出萧鸾亲自前来交接,期间趁机将其制服,押回大梁。”
听闻此言,赵弘润转头看向北宫玉,问道:“你愿意为本王将萧鸾引出来么?”
“在下尽力而为。”
北宫玉拱手说道。
“好。”赵弘润点了点头,正色说道:“那就这么做吧,本王会叫青鸦众协助你们,切记,尽量……尽量莫要在卫国引起太大的动静。”
“臣遵命!”张启功拱手领命,说罢,见赵弘润好似要裹着毯子缩回被褥中,连忙又说道:“太子殿下,还有一件事。……太子殿下可还记得「楚使熊汾在雍丘遇袭、百余汾陉军士卒皆遭杀害」一事?”
赵弘润愣了愣,似笑非笑地说道:“事关本王初次领兵出征,本王又岂会淡忘?怎么?”
只见张启功拱了拱手,正色说道:“北宫大人言,汾陉军中,可能有一名位比南燕军副将艾诃的萧逆,或许是此人当初出面,截杀了楚使熊汾。”
听闻此言,赵弘润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当真?”
“在下对此有五成把握,不过,却不知究竟是谁。”北宫玉回覆道。
“洪德十六年六月前后……”赵弘润皱着眉头吩咐道:“回头,想办法去查一查,汾陉军的将领中,有谁在这段期间内告假,或者领了外出的任务……这件事放在缉捕萧鸾之后,目前以捉拿萧鸾为最优先。”
“谨遵太子殿下之命。”张启功与北宫玉拱手说道。
“去吧,本王打会盹。”赵弘润挥了挥手说道。
从始至终,赵雀在旁一言不发地听着自己丈夫与臣子的对话,此时见张启功与北宫玉告辞离去,遂来到炕榻旁,轻柔地提醒道:“殿下今日还要主持早朝,可别耽搁了。”
裹了裹披在身上的毯子,赵弘润一脸不情愿地说道:“天气太冷,不高兴早朝。……高力。”
“奴婢在。”小太监高力走上前,低头行礼。
“派人前往宣政殿,告诉殿中丞,就说本王不幸染上了「若冬日主持早朝就会死」的病,叫他派人通知诸殿臣,辰时的早朝,暂时撤掉,最起码……最起码等雪停了再说。”赵弘润挥挥手说道。
“……”小太监高力沉默了片刻,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躬身应命了:“奴婢……遵命。”
此时,张启功与北宫玉还未走远,听到侧殿内那太子赵润的声音,北宫玉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
『……明明就是嫌天气太冷,居然谎称告病……话说这病,真的能骗得过殿中丞与朝廷的官员么?』
北宫玉实在有些难以适应,前两日在私牢内那狂傲霸气的太子,今日在处理政务时英明神武的姿态,以及方才缩在炕榻上那仿佛寻常贵族废柴子弟一般的模样,这三者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