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个人。
似乎是猜到了北宫玉心中的想法,张启功淡淡说道:“太子殿下懒散的一面,留给礼部尚书杜宥去头疼就行了,你我当务之急,是擒拿萧鸾……”
“……我知道。”北宫玉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次日,由于担心横生枝节,因此,北宫玉顾不得身上养伤,便乘坐高贤侯吕歆的船只,顺着大河出驶,前往卫国河域。
由于张启功手持各种通行令牌,因此,这两艘装满了钱款的船只,未经河面上的魏国船只检查,便轻松地来到了卫国的河域。
顺着大河的流向,在短短大半日后,船只便抵达了卫国的顿丘、平邑一带。
顿丘、平邑,是上回「五方伐魏战役」期间,韩将司马尚进攻卫国的起点。当时,在顿丘被司马尚攻破之后,这位如今已经列为北原十豪的韩国将领,在短时间内就攻陷了卫国东部半壁国土。
正因为有这个前车之鉴,因此,卫公子瑜如今特地来顿丘、平邑一带驻扎了重兵,据青鸦众打探,估摸有八千人左右。
“接下来就靠你了。”在下船的时候,张启功对北宫玉叮嘱道。
北宫玉点了点头,带着张启功以及黑鸦众、青鸦众,找到了顿丘境内的一座小庄院。
据北宫玉事前解释,这座小庄院,乃是伏为军近一两年设下的一个据点,专门负责接收北宫玉这些「主簿」筹集的钱款,萧鸾需要这笔钱去贿赂卫人,以及扩大麾下的军队。
此时在那座寻常的小庄院内,住着十几户人家,看似是寻常百姓,可实际上,这些皆是伏为军的士卒,或者称之为萧逆成员。
这些人都认得北宫玉,因此,在北宫玉带着鸦五、阳佴等乔庄改变的青鸦众与黑鸦众来到这里时,这些人纷纷与北宫玉打招呼。
“宫先生。”
“啊,是宫先生来了。”
北宫玉微笑着与这些人作以回应。
不多时,这座小庄院名义上的主人,一名叫做「严累」的男人来到了北宫玉面前,有些奇怪地说道:“宫先生,这次您来得有点晚啊。”
确实,按照原来的规定,北宫玉一般会在两月与八月,待等筹集到一定数额的钱款后,才会跟萧鸾的直属人马交接,但是这次,为了趁早抓到萧鸾,北宫玉当然不会再去敲诈其他人,等到明年二月再来见萧鸾。
当然,那严累也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化名宫正的南燕北宫氏子弟北宫玉,那可是萧鸾的左膀右臂,因此他们当然不会怀疑。
但是在听说这次只有价值二十万金的财物后,严累却皱起了眉头:“宫先生,这次怎么少了那么多?”
北宫玉当然不会说出真正原因,故作叹息地说道:“魏国那边形势不好,太子赵润颁布了特赦诏令,有些暗棋反水投靠了朝廷……就连此次与我交割的高贤侯吕歆,也逼我交出用来要挟他的把柄。”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也是高贤侯吕歆最后一次被我等摆布了。”
“该死!”严累闻言忍不住骂了一句。
其实他也知道,他伏为军在魏国境内的影响力,确实已大不如前了,那些曾经被他们控制摆布的棋子,得此机会一个个脱离控制,这也并不奇怪,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伏为军的资金就要受到影响了。
而此时,北宫玉不动声色地问道:“公子在这一带么?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这是北宫玉首次主动向伏为军的知情人询问萧鸾的下落,但因为他的身份在伏为军中颇高,因此严累也并未怀疑,摇摇头说道:“公子在平邑的军营,不过我可以代先生与公子联络……”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北宫玉身后乔装改扮的鸦五与阳佴二人,略带惊讶地说道:“这两人有点面生啊……刘光、李旭几人呢?”
他口中的刘光、李旭几人,乃是北宫玉原先手底下的核心班底,然而在黑鸦众头目幽鬼偷袭的那一个晚上,这些人都已被黑鸦众杀死。
“我让刘光、李旭他们,出面去联系那些棋子了……”白宫玉谎称道。
听闻此言,严累点了点头,附和着说道:“这次确实有点少,公子最近急需用钱……来,宫先生,这边请。”
说着,他便将北宫玉、鸦五、阳佴几人迎入了庄院。
就这样,北宫玉等几人,在这座小庄院住了一日,待等第三日时,萧鸾在收到严累的联络后,果然带着人手来到了这座庄院,与北宫玉相见。
只见此时的萧鸾,穿着一身卫国将领的甲胄,从甲胄的式样上判断,萧鸾在卫国的军职恐怕还不低。
在吩咐庄院内的伏为军士卒奉上酒菜之后,萧鸾一边与北宫玉对坐饮酒吃菜,一边抱怨颇多,大抵就是抱怨卫国的条件落后,不及魏国繁华:“瞧瞧我这身甲胄,换做在魏军当中,充其量也就是曲侯一阶的将领穿戴,我还是一军副将呢!”
北宫玉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是啊。”萧鸾用袖子擦了擦嘴,惆怅地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