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凌昭气笑了。
……每次都是这样。
想她骗他的时候,她总是格外的正直诚实。可以蛰伏十几年,忍着思乡之痛和他打情骂俏,想来应该是聪明的,有时却又傻的可笑。
对于她,他满足于任何微不足道的温存,即使只是自欺欺人。
她不懂。
凌昭抬头,又开始往凉亭走,有意识的放慢脚步。
江晚晴跟在他身边。
“七哥,明天中午给你做便当,好不好?”
“什么?”
“午饭。”
“……随意。”
“冬天了,荷花不应景,手帕上换成梅花?你喜欢红梅还是绿梅?”
“都不喜欢,尤其是红梅。”
“那荷花就荷花。正好再给福娃做个特大号围兜,他看见好吃的,一激动,容易弄脏衣服——”
“不行。”
江晚晴怔了怔,看着他:“不行?”
凌昭拧眉,黑眸压着陈年的火气:“你为何对他的孩子这么上心?就连死,你都没忘记——他甚至不是你生的。”
江晚晴见两旁无人,轻声说:“也不是你哥的。”
凌昭:“……”
江晚晴叹了一声:“是……是他的妃子和侍卫私通,本来他想弄死了事,后来见我终日郁郁寡欢,送来给我养。福娃还小的时候,我心里有话,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对他倾诉,又是亲力亲为照顾的,才会对他特别亲近。”
凌昭沉默一会,实在觉得可笑:“他的后宫里,有北羌的细作,有私通的宫妃——难怪投胎成了太监。”
“其实他真不是太监。”
凌昭冷冷看过来:“你不准帮他说话。”
“……哦。”
江晚晴安静地坐了会儿,又偷眼瞧他:“七哥,有件事……想问你。”
凌昭似笑非笑:“问。”想起前尘旧事,他冷哼一声,没好气:“你胆子那么大,还会害怕么?”
现在真是怕的厉害。
江晚晴汗颜,又呆坐一会,才怯怯的开口:“你说的寿终正寝的意思是,活到五十岁吗?”
“没那么短命。”
“六十?”
“多一点。”
“六十五。”
“太少。”
“……七十?”
“再多一点。”
“七、七十五?”
“差不多。”
“……”
七十五,一生孤苦无家室。
他何苦。
江晚晴心里百感交集,翻江倒海,所有杂乱无章而缠绕的心绪中,有一个念头逐渐清晰,如一道亮光闪过。
也许,她还是想谈恋爱的。
凌昭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色,拧起眉:“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
江晚晴松开手,抬眸,本就红肿的眼睛有水光隐现,微微笑了起来,又抱住他,只一下便松开:“完全没有。”
郭胜很久没那么早起了。
大早上的被聂松连环夺命call叫了起来,睡眼惺忪地陪他骑车,穿过几条街,到林昭家所在的小区。
他困的快睁不开眼了:“你他妈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没你说的那么要紧,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聂松神色凝重:“江妹妹昨天冒雨来找我。”
郭胜一愣,清醒几分:“找你干嘛?”
聂松叹了口气,语气严肃:“我怀疑她暗恋我。”
郭胜哈哈大笑:“傻逼。”
聂松踢他一脚:“你才傻逼。这是别人发我的截图。”他拿出手机,给郭胜看:“江妹妹半夜发的朋友圈,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你竞赛班的朋友有江妹妹的手机号和微信,你不跟林哥说,不够义气。”
“操。高一刚开学那阵子,大家都想先下手为强,预定个漂亮的女朋友。我给江妹妹写过情书,就是没回音。她昨天浑身淋湿了来找我,失魂落魄的,又发朋友圈说早知道有这一天,不如趁早从了你——那不就是在说我吗?”
“……”
聂松皱紧眉,左右为难:“这怎么办?她要真向我表白,我拒绝的话,会不会伤害她?她才刚出院啊……可是林哥是咱们老大,我这么义薄云天的男人,怎么能对不起兄弟呢?唉,老话说的好,自古情义两难全——”
“喂,傻叉。”
聂松咬牙:“你再叫一句,我现在就揍的你——”
郭胜拍拍他肩膀,下巴点了点:“你看前面。”
聂松随意地看了眼,差点吓的跳起来。
白天见鬼了吧。
广场旁边,那个老年人专用的喝茶嗑瓜子的亭子里,一对小情侣依偎在一起,少女抬起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