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唐成那张光月菲齐的脸,尽管她已经很仔细了,依旧没在这张脸上看到一丝男女间的情yu,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睛就向汩汩东流的淮河水一样清澈,带着淡淡的关心与温暖。
看清楚这些之后,凌意陡然而起的愠怒又迅速的消融了下去,转过头来的她继续迈步前行,而她那只手竟然就这样……留在了唐成的掌心里。
这女做男装的小娘一看就属于不好上手的硬骨头,唐成这货愣是一句话没说,先是揽了人家的腰,进而把小手都给攒上了,吴玉军使劲摇了摇头,他nǎinǎi的,世间果真有这样高明的御女之法,摇过头去的他看到的同样惊骇不已的一张脸,显然那杏衣小鬟也被眼前这一幕给震了,根本就没明白,甚或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竟然会是真的。
夜虫唧唧,恰与唐成踏草而行的沙沙声相互应和,两人也不说话,便这样一步步向月光更澄澈处走去,间或两人侧身对视一眼,交给对方的俱都是一个清澈的笑容。
凌意开始时还有些不自然,慢慢的手臂越来越放松,心情也越来越放松,偶尔回忆起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直让她有一种恍然入梦的感觉,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等到她想要寻找原因及缘由时,却一个也没找到,也许是因为他下午的那首唱辞,也许是因为他临江放歌的风姿,又或者是因为这个静谧的夜,及这江,这月……
掌心中凌意的手纤细而温润,眼前的场景真是越来越像聊斋故事了!唐成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也许是因为远离家乡使他彻底的卸下了心中的重担,也许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明月江水使他彻底摆脱了一切束缚,总之该那么做时他就那么自自然然的做了,这其间甚至是他的手比脑子的反应速度更快,自然,对,就是自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渔船上的打更声随着夜风隐隐传来,这是在催促几人该回去了,听到这更声,唐成抬头看了看那轮圆月,莫名的叹了一口气,恰在此时,凌意的叹息声正与他的叹气叠加为一处。两造里叠加起来,直使叹息声中原本极其微弱的惋惜不舍之意愈发的清晰起来。
再次相视一笑,两人同时停步转身,向来处走去,这份默契简直就像曾经在一起训练过无数遍一样。
经由搭板重回凌意所在的快船后,唐成放开了凌意的手,就如开始伸手去握时一样自然,随后两人又似有默契一般的什么都没问,直到唐成与吴玉军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凌意的船舱中,杏衣小鬟跪坐着帮主人解了发髻梳好头后,再也忍不住了,“大人,你今晚……他……”。
“我也不知道,也不清楚,或许……这就是神交吧!”,凌意口中模模糊糊的说着,人已躺了下去,眼见杏衣小鬟还要再说什么,她索xing摆了摆手,“此中有真意,yu辨已忘言!这不是你刚刚学过的诗句!这世上并不是每件事情都能说的清楚的。好了,我乏了,你也去睡吧”,说到最后一句时,凌意俨然又恢复了平ri的模样。
见主子如此,青杏却是不敢再问了,只是在转身退出船舱时,轻轻的说了一句道:“大人,要不要我去问问临船将行何处?”。
“要问我自己不会?谁让你多事的”,至此青杏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躬身退步出了舱房。
唐成那边回去之后少不得一阵儿搅扰,只是像今天发生的这事儿根本就没法儿说清楚,特定的人在特定的环境发生了特殊的事情,刹那之间的心灵交汇就跟后世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一样,不仅别人看的迷糊,就是当事人自己想说时也没法子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搅扰了一阵子之后,吴玉军自去睡了,或许念叨着马上就要到扬州了,下午泻过火的他晚上倒是没再怎么折腾,这间接里也成全了唐成能有一晚好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唐成出舱后才发现凌意坐着的那条快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先走了,看看远处红彤彤的初升朝阳,再想想昨晚的那些事情,益发的像是臆想中的聊斋故事了。
此后几ri便是放船东行,最初的新鲜感过后,唐成除了偶尔看看景儿之外,其余的时间都以看书来打发时光,上次在严老夫子那里的经历终是对他有着很深的刺激。
一路放船东行,几ri之后行程总算走到了头儿,扬州到了。
扬州处于淮河下游,经此东行不远就是出海口,一边连着大海,一边连着南北沟通的大运河,特殊的地理位置使扬州成为隋唐之际最为重要的商港城市,也成就了它雄富冠天下的赫赫盛名。
扬州的繁华扑面而来,扬州的繁华实实在在,这一点从码头上的扰攘就可以看出来,及至上了码头一路往城里走时,唐成的感觉就跟后世人初逛上海城的感觉差不多,人多,车也多,跟眼前这座城市比起来,原本觉得挺大的金州简直就像个乡下了。但唐成毕竟是后世里穿越过来的,大城市也见的多了,是以并没有如吴玉军所想的那般惊诧。
“这是波斯胡,扬州最多的,那个……看那个全身黑棕sè的是海外南昆仑人,阿成你要有兴趣的话可以买两个昆仑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