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别的本事没有,水xing确实好的很;看那个袒赤着半个肩膀的是婆罗门”,一路往城里走,吴玉军一边指指点点的向唐成介绍着两边路过的蕃客,“这个是狮子国来的,大石国,这两个倒是有意思,一个看着像白蛮,一个看着像赤蛮,怎么居然走到一造儿里了,这个嘛……骨唐国,他娘的他肯定是骨唐国来的”。
唐成后世里学杜诗时也曾诵读过杜甫“商胡离别下扬州,忆上西陵故驿楼”的诗句,加之看过其它一些资料,自也知道唐时扬州及广州两地都有大量胡人在此定居,譬如在唐朝声势还不如扬州的广州,晚唐时就有不下十万胡人在此定居,以至于要专门设立坊区予其居住管理。
唐成后世里在省会城市长大,毕业后更是在外资子公司,外国人早看的多了,是以吴玉军的这些指指点点除了让他感叹唐朝竟然也有如此城市之外,并无太多惊奇。
听者如此反应,那身为讲解者的吴玉军慢慢也没了劲头儿,最终放弃了对来往胡人的指指点点,直到见唐成抽着鼻子时,这才兴致高涨了几分的嘿嘿笑道:“别闻了,这是香料的味道,还有那股子燥气是烧瓷的味道,这扬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商铺子近万,其中有三成是香料店,三成是瓷器店,至于另外三成我不说阿成你也该知道了吧?”。
“绸缎!”,作为最富盛名的商港城市,香料是最大宗的进口产品,但出口里既然有了瓷器,又怎会少得了绸缎?果然,唐成回答出来后,吴玉军嘿笑点头不已。
扬州城内有子城与罗城之分,蜀冈上环有深濠的曲尺形子城乃是军政机关所在地,而蜀冈下的罗城则是百姓于商贾们的居所。
在东华门检验了过所后进城,唐成正式走进了这座被三条运河河道及陆上道路分隔的秩序井然的城市。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唐成一行四人溜达着来到了扬州城内最为繁华的所在,最终按吴玉军的指点在距月明桥不远的一家客栈中投了宿处。
“这块儿是扬州最繁华的地界儿,这家客栈也是扬州最大的客栈,客栈的门脸子你刚都看到了吧,这里面才加一个大,光是上房就有一百多间,旁边还连着一个酒楼,后面有酒肆、勾栏,只要你有钱,住进这家客栈之后要啥有啥,都不用出门的。打听消息再方便不过了”,言至此处,吴玉军咂咂舌道:“他娘的也真是ri怪,要说这扬州城里赚钱的大铺子是不少,但背后的东家几乎清一sè儿的都是波斯胡”。
在柜上办过手续,唐成边听着吴玉军的唠叨边跟着领路小二进了客栈里面,这家客栈果然是大,围绕着天井而建的四面楼中房子既多,客人也着实是多。
“看见了嘛,从南边那个门楼里往后走就是勾栏,到那儿去看过之后,阿成你就知道金州……”,吴玉军正一脸兴奋的说到这里,就听不远处有一人笑着招呼道:“这不是吴老弟嘛!怎么也来了扬州?”。
“哎呀,是林兄,你也到扬州了,幸会,幸会!”,唐成跟着高声寒暄的吴玉军走过去,就见他嘴里的“林兄”是个身形微胖的四十多岁中年,服饰考究,尤其是脸上的那两撇小胡子更是用香油顺过的,油光可鉴,一丝不苟。
“还不是为了桐油生意,做经济营生的可不就是这劳碌命”,那林兄用尾指上长长的指甲挑了挑胡梢儿,“吴老弟莫非也是为此而来?”。
“此来扬州主要是想进些茶货”,吴玉军这话刚一出口,唐成心底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伏天大七月的进茶货,这话搁谁听了能信?果然那林兄眉头翘了翘,不过他也没说破什么,只笑着道:“正好愚兄在前堂酒肆里订了席面,宴请的也都是我山南东道来的桐油商们,赶的好不如赶的巧,吴老弟并这位……”。
“噢,这是我表弟唐成,吃的衙门饭,正好这趟一起过来送公文的”。
“好好,正好吴老弟并这位唐兄弟一起过来趁个热闹,毕竟大家都是从山南东道里出来的嘛,啊,哈哈!”,那林兄抱拳向唐成拱了拱手,“就这么说定了,吴老弟你们且先去洗洗,稍后前堂酒肆钱塘雅阁见”。
“这人是谁,看着气派倒是不小”。
“山南东道最大的桐油商林明林五爷,气派还能小喽!”,吴玉军边往客房里走,边小声向唐成解释道:“他叔父就是咱们道里的这个”。
唐成看了看吴玉军翘起的大拇指,“本道观察使林白羽大人?”。
“咱山南东道除了他还有谁算得上这个”,吴玉军脸上再没了刚才手指勾栏时的欢快,“咱前脚刚到,后脚儿就撞上他,这兆头……”。
唐成对此次生意寄望极大,听说林明的来历后心里难免也有些闷闷的,但他素来心xing坚韧,是以也没在脸上显露出来,“洗洗后去看看再说,山南东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未必他还能一口都吃下不成?”。
进房安顿下,唐成梳洗过后,边与吴玉军一起往前堂酒肆而去。
钱塘阁是个大雅阁,除了摆放席面的地方之外,还空出老大一片来,约莫着是给助兴的歌舞伎们准备的地处,因是大,所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