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的天气简直分属于两个世界。
说累,这路上都照顾的很妥帖,他肩不扛手不用提,又能累到哪儿去。
因为她看他的眼神似早秋的露水,清澈见底,没半分爱慕的意味在。
傅言真也想知道她怎么评价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依稀记得,他说完话后还吸了口烟,烟头烧至猩红。
曾如初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穿着。
包厢里,鎏金灯台里嵌着一盏盏玻璃灯,光芒是昏昏柔柔的暖黄,许多盏凑一起才能照明细节。
曾如初却仍站在外面,没跟着进来。
萧萧:“……”
傅言真笑着往卧室里走,里面自带卫生间。
能将她心口烫出一个窟窿。
他好像是说过。
曾如初笑了笑:“是啊,喜欢过。”
装修是那种古色古香的调调。
他那天来爷爷家找顾闲玩,蹑手蹑脚地看她在干什么,一下发现她在干不正经的事,笑话她好一阵。
他们这回在聊nba的比赛,曾如初和萧萧都有些插不上嘴。
水晶吊灯不要钱似的亮着,酒店大堂一片流光溢彩,人影嵌进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曾如初快到电梯前时才发现她一直踩着傅言真的影子。
言辞神态之间皆是促狭,就像是一个普通同学谈论当年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一时想到他那天不无嫌弃地说陈路秋又老又渣。
傅言真进来时眯了下眼。
有时候偷偷摸摸很让人猜疑,大方起来反倒让人半信半疑。
这句话她印象很深刻。
傅言真拿着房卡刷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她并没为这话留下一滴泪。
“你那时看的那书叫什么来着?”陈路秋这人精明明就是看懂她的局促,但却不肯饶她,“还说他俩挺配的?”
霏霏细雨裹在一团团光束里,被染出各种各样的颜色。
如果一开始写了申请书的话,说不定能有个被观察的机会。
行为也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不好意思。
她喜欢过傅言真,很认真的喜欢过。
曾如初险些失神,不过片刻,也即恢复如常,淡淡一笑:“和现在差不多。”
陈路秋没说话,似是有些困,眼皮恹恹地耷拉着。
傅言真明显不觉得让人等有什么不好意思,不以为然:“那就让他们等。”
让她身子越绷越紧。
来到绪方斋,萧萧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神情有些几分诡异,后面她忍不住询问了声傅言真,“傅少,您还换了身衣裳啊。”
“你别说了……”曾如初咬牙道。
他真的没怎么变。
但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自己又这副不上心的死德性。
他坐在她对面,姿势懒散的很,印象里,这人就没怎么正襟危坐过。
她那日去找赵允恬,不小心听见的。
萧萧“哦”了声,上下打量她,确实没发现什么异样,但还是忍不住的揣测和多想。
方润拉着傅言真侃大山,傅言真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方润在说,何劲在捧场。
傅言真玩味一笑:“怎么,你怕你忍不住冲进来看我?”
脸上笑意全无,静默的、凝重的、还有些许悲哀的看着她。
曾如初:“……”
这是她第二次说“喜欢”他。
曾如初跟他对视,没刻意回避什么,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启唇缓缓道,“像韦庄的词。”
那书叫《thesnowofcorcovado》【注】。
现代化大都市弄这么一副派头,也确实有矫揉造作附庸风雅的嫌疑。
都是荤的。
基督山坐落在里约热内卢,是巴西最有代表性的城市之一,卡卡是巴西的足球明星且信仰基督教。舍甫琴科出生于乌克兰的首都-基辅,被称为“基辅的踏雪少年”。两人曾同时效力于意甲豪门ac米兰,当过一阵子队友,因此被人组了个“舍卡”cp。
不是泪。
他骨相出众,烟酒不忌讳皮肤竟也很好,脸上竟没什么被岁月雕镂打磨后的痕迹。
曾如初临出门前其实带了一把伞,奶奶昨晚就提醒她今天会下雨。
傅言真这人一看就没少在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里浸润,闲庭信步地,神色里没半点局促和好奇,边走边回手机上的信息,连个眼神都懒的撂给周围。
中老年人才爱好这个,他外公要能来,估计能觉得这地儿有点意思。
陈路秋笑。
曾如初抬眸看了眼傅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