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禀报的刑部尚书王廷相走进了牢房,正好听到秦德威叫道:“张延龄尔还敢不从!
让你拿出几万两,也是花钱买平安的机会!劝你想清楚了,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算你拿个十万两出来又能怎样!”
“你也是够了!”王廷相实在听不下去,忍无可忍的大喝道。
秦德威感觉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也就走出了天牢。
王廷相跟着出来,对秦德威训道:“你们这些人也别太过份!动辄跑到天牢勒索人犯,成何体统?
尤其是几万两也敢说,你真不把刑部放在眼里了吗?!”
秦德威眼皮也不抬的说:“大司马张瓒找我索要一万五千两,我能怎么办?
谁又能给我一万五千两?想来想去,也只能找张家解决了!”
兵部尚书找你们索要如此巨额的银子?刑部尚书兼京营总督王廷相想了想后说:“啊,那没事了。”
王老大人此生最后一点官场念想,大概就是从刑部改兵部了。
从刑部出来,天色差不多就到了午时,昨天与翰林好友们约好了,今天下午一起去喝酒庆祝。
这年头交通速度可没那么快,于是秦德威赶紧又与友人们汇合。
在去西院胡同的路上,嘉靖十七年状元茅瓒有点好奇的问:
“听说秦前辈在南京时也是行院名人,连我远在钱塘也听说过秦前辈的事迹。
但为何我到京师后这一年,从未见过秦前辈章台走马?为何秦前辈忽然就不去了?”
秦德威深沉的答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来到胡同口,还没走几步,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秦学士来了!”
忽然就从各家门户里不停的涌出人来,有忘八也有老鸨子,热情的上前问候,并拼命的揽客,就差把秦德威撕了。
茅瓒看着这一幕,彻底目瞪口呆。
秦前辈来花街柳巷的动静也太大了,是不是第二天全京城都能知道秦前辈又去风月场了?
也难怪秦前辈不怎么来了,谁吃得消这种待遇?
有些脸皮薄的人比如邢一凤也是望而却步,只是搞搞社交喝花酒而已,根本不想满城皆知啊!
在胡同里艰难的走了一段路后,秦德威也头疼,甩开几个老鸨子,转身说:“还是去附近太白楼包场吧!”
然后又对随从马二吩咐:“你暂且留下,选十几个美人去太白楼佐酒!”
于是众人又从胡同里往外走,恰好此时,迎面走来一个奇特的美人。
只见她头顶莲花冠,身着八卦道袍,玉面星眸,气质高远,虽然行走在这花街柳巷里,却又仿佛超然在外。
众人看得目眩神迷,难道这是最近流行的新花样?
秦德威吃了一惊,此人不是陶仙姑又是谁,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胡同并不宽,陶仙姑也看见了秦德威,蹙起了眉头,冷哼一声,顺着早春的风轻飘飘送过来两个字:“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