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儿似的,但是遇到这种事,他也是左右为难吧?
当下顾锦沅也不多问,继续在老太太这里养着,一直养了四五日,总算好多了,这个时候,她也陆续从染丝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的经过。
她那么一提,顾瑜政果然过去了清影阁去详查,去的时候,正有小丫鬟要收拾那边的东西,顾瑜政当即命人赶出去,把清影阁团团围住,禁止出入,之后命御医在这里搜查,最后查出来那晚的熏香中用了几味药,都是活血化瘀的,顾锦沅本就是小姑娘家,月潮才来了那么几次,哪经得住这种虎狼熏香,所以当夜便潮水如注,伤了身子。
为了这个,顾瑜政大怒,已经命人严查清影阁所有人等,又去查那熏香来历。
只是查来查去,胡芷云那里自然是绕不过的。
为了这个,顾瑜政竟然叫来了胡芷云的外家,其中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根据染丝的说法,胡芷云的父亲离开宁国公府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之后胡芷云也是哭泣不止,又跑来老太太这里求情,闹了好大一场,最后终于被罚了闭门不出,诵经念佛,之后顾瑜政又命人彻底换了清影阁的人手,只留下了织缎和染丝两个。
顾锦沅听着,倒是意外得很。
她并不知道顾瑜政竟然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至少她隐约可以感觉到,为了自己,顾瑜政这是连他和胡家的情分都不顾了。
不过意外是真意外,若说感动,却未必。
当下她只做不知道,继续在老太太这里将养身体,如此又养了三五日,恢复了不少,重新回到阔别多日的清影阁,果然这里人都换了一遭,每一个见了自己都小心翼翼的,一看就是经过调理的。
“国公爷对姑娘真是上心,不说这里里外外的丫鬟,便是屋内陈列,都一一让人查过,再不会有问题。”染丝笑着这么说:“姑娘知道底下人怎么说吗?”
“怎么说?”
“我听嬷嬷私底下说话,说往日国公爷对府中事一概不理,凡事都是夫人做主,一心只扑在朝政上,哪知道如今为了姑娘,竟是雷厉风行,把上下都整顿了一番。”
顾锦沅看向染丝,染丝显然是惊讶的,也是笑眯眯的,仿佛与有荣焉。
顾锦沅闷闷地坐在那里,心里也没有太多高兴,她只是想着,她应该去见见顾瑜政。
——
这天,顾锦沅过去万象阁的时候,顾瑜政正在自那博古架上翻着几本书,见到她来了,微颔首,示意她稍等。
他将那几本书放在一旁,才转首过来,却是打量着她。
宦海多年,位尊势重,便是在自家的书房之中,一个眼神过来,也凭空带着几分威仪,让人心生惧意。
顾锦沅也打量着这个爹,越看,心里那点感激越淡。
看看这个人,沉稳练达,俊朗威严,这样的一个男人,才三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最最好的年纪,有儿有女,有爵位享用,这辈子,他什么都不缺。
他过得真好。
而这个人越过得好,顾锦沅越觉得隐隐有丝不痛快。
这让她想起来她那个一副薄棺材埋下的母亲,埋葬在陇西,一辈子不得返乡。
“锦沅。”良久之后,顾瑜政才开口:“你没有什么话要对爹说吗?”
“没有。”顾锦沅淡淡地看了一眼顾瑜政。
要说什么,要对着他哭诉一番,还是感谢一番,反正她该哭的已经哭过了,他听到就行了……
顾瑜政收敛了眸光,却是话锋一转:“扎花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顾锦沅听到这话,微诧,之后才想起来,是讲的太子。
她自那日回来后,就遭遇了熏香一事,折腾得不轻,姑娘家遇到月事,又遭这种暗算,头晕沉沉的,身上好无力气,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如今被她这一说,她才记起这桩麻烦事。
“他欺负了你?”顾瑜政见女儿迟迟不答,一字字地这么问,声线中散发着阵阵寒意。
顾锦沅经过这几日,也想通了,不再生太子的气了。
平心而论,太子对自己不错,除了一些动作太过,让自己不喜外,其它的,至少没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再怎么说,他也救过自己的命。
自己不痛快,无非就是人家可能有一堆的女人藏在某个阁楼里,而且他还很了解女子月经而已。
如果不在意太子这个人,干嘛非要气鼓鼓的?
这么一想后,顾锦沅告诉自己,如果你还生他的气,那就意味着你好像在乎这个人。
你应该在乎这个人吗?
不应该。
既然不应该,顾锦沅告诉自己,那就不要去想了。
招惹上这个人,以后的日子能过好吗?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当一个太子妃罢了,但是她不是当太子妃的那块料,她没有那种度量。
于是她坦然地望着顾瑜政:“父亲,或许父亲听到一些消息,但那必不是真的,我和太子